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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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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万物萧肃。

    十二月初的这场雪,温温柔柔,无声无息,雪花都轻飘飘的。

     车上歪着脑袋眯了一觉,下车时舒感觉脖子发酸。

     梁径一路给他揉着,一路带他上二楼。

     这栋楼是省人医以前的老楼。

    中间一左一右两道阶梯,十分宽阔,扶手都是刷了绿漆的铁制,两侧墙壁的颜色也是有点发灰的深绿色。

    前几年改建,装了电梯。

    又在左右阶梯的最边上,安了两道狭长的自动扶梯。

    只是一人站着都有些逼仄。

    属实鸡肋。

     天边渐渐显出一抹青黛色的渐染。

     再过一刻钟,天就要亮了。

     两人刚上二楼拐角,喧哗声忽然大了些。

     “……什么时候到?” “梁圹说马上,十分钟。

    ” “要我说,早就该梁圹去接——梁径这小子,目无尊长!说不来就不来,无法无天了!” 时舒忍不住笑,朝梁径对着口型说:目无尊长、无法无天。

     梁径也笑,伸手将他两片嘴唇捏住。

     两个人在拐角这里小闹。

     “过去吗?”时舒轻声。

     梁径想了想,那边的人虽然都姓梁,但到底有过节。

    万一起了冲突,时舒在这里,他不放心。

     刚想说什么,就听走道传来几句压得有些低的话。

     “真没事?” “没事!吞几颗问清楚了的,洗了胃就好。

    ”说话的人明显得意,好像终于想到“有用”的办法,事情必然也会如他们期望的那样迎来“转机”。

     “还是你家梁培精!”这句恭维让时舒无语至极。

     “……能把梁坤诓来也好。

    老子还管不了儿子?再说了,现在集团里,他还是个梁董,肯定能说几句。

    ” “等人来了,你们也多说说。

    到底是同宗兄弟,早年一起出国留学,感情在。

    老爷子是指望不上了,整天装聋作哑……” 时舒靠在梁径怀里,抬头看他。

     梁径面沉如水。

    但没有丝毫意外。

     这帮人早就坏到骨子里。

    没救了。

     “先下去。

    ”梁径握住时舒手,准备离开。

     只是刚下到楼梯口,前面就传来梁圹的声音:“小梁说不来……” “我是没办法了。

    哥,您帮帮忙,想想办法吧……总不能真让我哥坐牢吧……那还不如让我哥去死……他那么大年纪,遭不住啊……” 梁坤的声音听上去也有些焦急:“怎么这么想不开?” “吞什么安眠药!不要命了!” 还有紧跟着的高跟鞋声响。

    只是丁雪没作声。

     “小梁?!” 三人一抬眼,梁圹看上去受了不小的惊吓,“你怎么——” 时舒叫了声“爸爸妈妈”。

     丁雪没睡好,鬓发微乱,脸色疲惫,这会笑着对梁径说:“怎么把小舒也带来了?” 时舒抢答:“是我要来的。

    ” 梁径好笑,没说话。

     话音刚落,上头忽然传来护士的惊叫:“……谁是直系亲属?病人出现器官衰竭,需要抢救,谁来签字?” 梁圹大惊失色:“怎么可能!” 他一个箭步朝楼上冲,也顾不得梁坤皱眉的表情。

     丁雪一眼明白,阴阳自己丈夫:“你们姓梁的,作死都是第一。

    ” 梁坤:“……” “来的路上跟要死了似的。

    真要死了,还有时间大老远跑过来接我们?” “我就觉得不对劲。

    ” “敢情拿我们两个老的给你儿子示威——就你脑子不清楚。

    ” 时舒和梁径对视,忍不住笑。

     梁坤讪讪:“哎……这不就抢救了吗……我们过去看看。

    ” 他这些年康复身体,很多事便有心无力。

    这会明白过来,虽然对梁培的事感到气愤,但也觉得自己妻子说得对,真是脑子不清楚了,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不去。

    ”丁雪越想越膈应,转身就要走。

     窗外,晨光熹微。

     寒冷空气里,还有一点热乎乎的早点香气。

     “一晚上没睡,头晕。

    ”丁雪转头问时舒:“饿不饿?我们去吃早点。

    ” 时舒笑着点头:“嗯嗯。

    ”说着,顺手拉上梁径。

     丁雪:“小舒,我们不叫姓梁的。

    他们要等人抢救呢。

    ” 梁径:“……” “妈,我饿了。

    ” “老婆,我也是。

    ”梁坤得到自己亲儿子的眼神,这会反应倒是很快。

     一家子围着四边桌角,在省人医门口的早餐店喝豆浆。

     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太阳露出来,一片洁白的雪色里,亮得晃眼。

     食物的香气和清冷的落雪气息混在一起,格外温馨。

     梁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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