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你师兄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
陈若偏头看他,没说话。
方安虞看了眼之前的“记录”,心虚:“下得那么差,比赛怎么办……”
“你要是想减轻我的负罪感,可以让我做别的。
”
“做别的?”陈若问他。
方安虞推开纸和笔,叹气:“陈若,你真的没必要为了让我‘帮’什么,在下棋这件事上开玩笑。
”
“我没有开玩笑。
”
“那你有在认真下吗?”
陈若顿住。
过了会,他说:“我确实集中不了注意力。
”
方安虞:“……”
他的问题,到了陈若嘴里,好像被偷换概念了。
“那你明天别来了。
”方安虞红着脸说。
陈若没说话。
方安虞起身,准备进房间。
只是他一站起来,手就被陈若拉住。
“如果我来呢?”
也许是一直暴露在空气里,陈若的手总是有点凉。
他握着方安虞温暖的手心,追问:“我要是来呢?你把我关外面?”
方安虞都不敢看他,手想要收回来,陈若不让。
动作大了些,他被陈若一把拽了下来。
所幸紧挨着的是柔软的沙发。
陈若靠近,就着一个问题问他:“你会把我关外面吗?”
“我不知道……”方安虞转开脸,看向阳台,小声嗫嚅。
陈若还是很克制的,他没靠得太近。
方安虞已经能感受到他身上很淡的清冷气息,好像一种只适合雪地生长的植物,凌霜裹雪,不可触碰。
“你脸好红。
”过了会,陈若说。
他说完,方安虞就感觉自己快熟了。
“你起来。
”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陈若这会的固执就显得有些不讲道理。
“可是你来我这就不会认真下棋。
”
“你又不是我师兄,你管我有没有认真下。
”陈若语气带上笑意,好像有些无奈,又好像十分愉悦。
方安虞瞪着他,不知怎么,忽然被说通了。
他不说话,脸还是很红。
陈若盯着他,一眨不眨,又说:“我想摸摸你的脸。
”
方安虞眼睛瞪得更大。
脸颊被一只有些凉的手掌触碰的时候,方安虞已经能感受到陈若鼻尖略微急促的气息。
他们都不是二十出头那会了。
只要一个蜻蜓点水的触碰,那些早就昭然若揭的,就会彻底泛滥。
更何况,在此之前,所有的攻城略地都已在无声静默中完成。
而那些暗流涌动的瞬间,从始至终,只有两个人知道——也只能是两个人。
如同围棋对局。
不存在任何的旁观者清。
两个人在沙发上亲吻抚摸。
很快,衣服就被脱去。
只是客厅还是有点冷。
但没人开口说去别的地方。
两个人都没说话。
无意中,棋盘被打翻,棋子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时间太久了,陈若还是不太会。
不过方安虞也还是不敢看他。
于是,他有好多时间去摸索、去试探。
小而温馨的客厅不一会也变得闷热。
沙发艰难承载两个人的重量,发出暧昧动静。
好像大雪崩塌。
空气稀薄。
从未有过的重量覆在身上,方安虞感觉到窒息。
有那么一会,他觉得自己骨骼都错位。
陈若一言不发,棋桌前一子定乾坤的人,这会变得举棋不定,莽撞又笨拙。
不过,到底是陈若九段,领悟力不是常人可比。
他很快得心应手,甚至还能举一反三。
那双下棋的手抚过方安虞膝弯,让他张得更开。
春水初融,四肢百骸淌过暖流。
方安虞脸颊滚烫,他被抱起来,坐在陈若身上,低头埋进他的肩窝。
不知道过去多久,方安虞趴在沙发上喘气,陈若从背后抱住他,亲吻他的耳朵,说了第一句话:“方安虞,我明天不想来了。
”
“我今天可以不走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