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干脆利落地丢下这个词,坦然且镇定,“放我过去?”
“抱歉……”琴酒在口中咀嚼着这个词,终究忍不住露出了嘲讽的笑,“你口中,有一句话是真实的吗?松江时雨?”
松江时雨一时无言,他的身上早已被数不清的伪装包裹,表露在外的是随目的而变化的演技,看不见真心,又全是真心。
【我其实蛮喜欢你的。
】
这句其实是实话。
但这些实话,在他所想达到的目的面前,没有任何分量。
归根到底,“欺骗”已经变成了他的武器。
“没什么好说的。
”他平静地举起手中的枪,眼中毫无波动,“让我过去。
”
琴酒嗤笑一声,终于明白自己输在了什么地方。
面前这个人,没有心。
什么都是松江时雨的筹码,自由、情绪、健康……甚至他自己的生命,仿佛只要能达到“消灭组织”这个目的,都可以任意抛出,没有丝毫犹豫。
当在意的进度条由0往前稍稍挪动了一点,他就已经输了。
琴酒望着那平静冷淡的钴蓝色眼眸,有一瞬间从中看到了赤羽昴的痕迹。
说到底,松江时雨与组织结成死仇,起因也不过是他想为搭档的死找个说法。
那个在组织中沉默且神秘的顶尖情报员,不声不响地让乌丸莲耶确定了继承人的位置,甚至颇为满意,就足以证明他的手段了。
而赤羽昴却在某天突然选择了高风险的卧底任务,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高调叛逃,最终短暂拥抱光明而死。
黑暗中的生物,又怎么可能活在阳光下呢?
琴酒当时便觉得可笑,现在想起,便愈发觉得荒诞。
松江时雨,就是伊甸园的苹果啊。
视线交错的那刻,琴酒举起了手中的枪。
两人没有丝毫语言交流,忽然间就开战了。
两声先后的枪响在空荡斜长的暗道中传得很远,琴酒和松江时雨一左一右躲过子弹,最终在极近的距离中选择了互搏。
金发青年光着脚,踏着墙面借力,像是灵巧的猫一般腾空而起,他朝着半敞的门跃去,匕首自袖口中滑落出来,在阳光下泛着寒意。
琴酒迅速朝前迈了一步,枪托砸向他的手腕,迫使松江时雨后退半步,匕首顺着枪托擦过,发出一声牙酸的碰撞声,险些将男人的手指给削下来。
没有丝毫停顿,琴酒整个人朝前冲去,像是迅疾的猎豹,手呈爪状朝松江时雨的脖颈袭去。
松江时雨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猛地后撤半步,柔韧性极好的身体后仰下腰,手掌撑到地面的瞬间,抬脚就朝琴酒的下巴踹去。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上握着的匕首也迅速地划过琴酒的脚踝,在后者察觉后撤的同时,划破了他的裤腿,带出了一缕鲜血。
琴酒冷笑了一声,手指直接下扣抓住了松江时雨悬空的小腿,用力一压。
一声短促的闷哼响起,光洁敏感的脚趾蜷缩,松江时雨在心底暗骂着,干脆将匕首当作飞镖一样朝琴酒脸上丢过去,趁机把自己的脚解救出来。
“各退一步不好吗?”扶着墙站定,松江时雨闷咳了几声,若有所指,“这里可不安全。
”
“我倒是想知道你藏了多少东西。
”指腹划过脸上的伤口,刺痛麻痒,琴酒的眼中反倒闪过了一丝兴味,“站不起来是装的,重伤也是装的——”
“松江时雨……”
合格的骗子。
话语在唇舌间转了一圈,琴酒舔了舔上唇,充耳不闻远处传来的坍塌声,又一次袭了上去。
松江时雨直接卧到地上滚了两圈,他的手触到刚才丢到一边的手枪,毫不犹豫地朝着琴酒的肩腹位置扣下扳机。
子弹顺着琴酒的腰部擦了过去,将他黑色薄衫的布料划出了一个大口子。
琴酒躲过子弹一脚踢起刚才落地的匕首握在手中,他没有再留任何余力,绿眸冷静幽深,甚至因为松江时雨的心软而掠过一抹讽意。
匕首被大力掷出,在空中摩擦发出响亮的破空声,青年连忙朝另一侧滚去,但没扎起的金色长发还是被钉了几缕在原地。
松江时雨喘着气:“还有多久?”
系统整只统都快慌成乱码了,它带着哭腔道:“十八分钟。
”
再耗就真的没时间了!
松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