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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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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又恢复了原状,这场献祭寿元的法术被迫中止,江危楼差点被反噬陡然吐出一口血。

     他握住剑刃,感受着肩膀的疼痛,想要拔下。

     却在此时,见随之游身形如鬼影般陡然浮现于战场中,背对着他,话音微冷,“这南阳派就值得你这么惦念?我真烦死了,今天都得给老子死。

    ” 江危楼微愣,立刻意识到,随之游又误会了——她竟以为自己是站在南阳派一方的。

     他道:“你——” 然而未等他话音落下,却见随之游早已祭出青蓝色的剑,如同厉鬼附身般。

     她……这是在阻止自己继续使用这耗损寿元的法决吗? 即便,这一刻她还在误会自己站在南阳派吗? 江危楼不自觉用力握住剑刃,淙淙血液自手心留下,却并未再想拔下肩膀的剑。

     漫天剑影以破竹之势从天陨落,又如流星降下,精准穿过南阳派弟子们的心脏。

    他们甚至尚未反应过来便僵直着从剑上落下。

     霎时间,战场被喷薄的液体染红,地上连下脚的空余都没有,放眼望去便只剩浓重的赤红。

    失去主人驾驭的飞剑也齐齐落下,一时间竟犹如下了剑雨一般。

     “那些弟子并不知道真相,随道友且下手轻些!” 空我宗一弟子喊了声。

     “今生蠢成这样还助纣为虐,不如来生投个聪明胎。

    ” 随之游话音中满是戾气,全然不似名门正派之人,逼得空我宗出弟子不敢多话。

     如果说剑尊谢疾极少出手,所有人只知道他实力极强,那这继承人随之游便让他们知道所谓的强是有多强。

     她每接近被护在最里侧的长老和善见一步,身后的尸堆便更深一层。

    喷溅的红色液体将她的白衣几乎染红,连白皙清冷的面容上也沾上了些血污,衬得她的淡笑中愈发冷漠疏离。

     江危楼静静地看着她,胸腔却愈发躁动,薄唇因呼吸的热气焦灼发干。

     随之游大开杀戒,剑刃寒光闪烁,剑身的红将天边的月亮也映成血月。

     修罗降世,河山染枫,地狱般的景象里,他却愈发无法控制悄然喷薄的感情。

     千万次动心,他都能克制下来,只因那些时日里,她总如繁星熠熠生辉,少年得意,他怎敢逾矩。

    但这一刻,脏污的血液染在剑上,三分戾气萦在眉间,她不再明亮澄澈,只显寒冷可怖。

     是为了他。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这颗星星,终于落入凡尘中,滚入腌臜斗争里,被他摘下了。

     无论是随优也好,随之游也好。

     江危楼闭上眼。

     不过一刻钟,南阳派战况急转直下。

     随之游的剑,真如她所言,可斩万物。

    她持剑一路杀到善见面前,几个长老奄奄一息倒在她身后,血液将她纤长白皙的手指染红。

     善见还在垂死挣扎,集丹田内数千妖力灵力,身后如汇聚千万邪气的不详黑色球体与他身后浮现。

     善见道:“受死罢!” 随之游:“猜猜什么东西浑身是洞,满地打滚?” 善见大怒,“黄口小儿,竟——” 随之游看也不看,一剑过去。

     善见瞪着眼睛,不敢置信地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绝无可能……我明明已经快……你为何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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