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支石心小队都已经准备好了,他们巡视着大厦的每一个入口,天空中还有一架直升机随时待命。
他们今晚接到的命令只有一个,除了那辆黑色冲锋车外,不许任何人接近背后的那栋大楼。
他们可以随意开火,不管是什么人!
大楼27层的庇护所,冲冲保卫之下的巢穴,此时却回荡着一个稚嫩清脆的童声。
“九十一!”
“九十二!”
“九十三!”
……
屋子里摆满了医用器械,阿盈站在两张手术床中间,双手捂紧眼睛,认真地数着,那只牛仔布偶“伍迪”静静地躺在白色被单上。
她并不知道这两张手术床是做什么用的,但是她很开心。
因为今天她终于离开了从小生活的那艘大船,到了陆地上。
而且今天她还见到了自己最爱的爸爸,爸爸也很开心,和她玩捉迷藏。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阿盈放下手,揉了揉眼睛,正要开心地喊话准备开始找爸爸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面前多了一个人。
“医生叔叔!”
阿盈蹦跳者扑过去,一把抱住了白起。
她才七岁,还不到白起的一半高,只能抱住他的一条腿。
虽然他只见了白起一面,可对这个男人却没有任何防备,依然开心地笑着。
“你怎么也来啦,是要跟我们一起玩捉迷藏吗?爸爸太狡猾了,我都输了三次了!”
可她并没有得到白起的回答,他的表情被低垂的黑发遮挡住了。
阿盈诧异地看着他,轻轻去拉他的手。
“叔叔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阿盈!不要去碰白起叔叔,他不喜欢跟别人身体接触。
”
上官炼忽然在房间中现身。
他的话是说给阿盈听的,但眼睛却一直看着白起,对这个男人,他始终难以放下戒备。
“爸爸!”阿盈撇下白起奔过去,也是一把抱住了上官炼的腿,兴奋地说,“我抓住你啦!”
“好!好!你赢了这一次!今天开不开心?”
“开心!”
“今天爸爸也很开心!”上官炼即使再怎么伪装地笑,也遮掩不了他邪恶的目光,“因为这位白起叔叔答应要为爸爸做手术了……没错吧,白医生?”
“真的吗?叔叔你真的答应救爸爸吗?”阿盈不可思议地望着白起。
此时的白起比平时更加阴郁,眼中的蓝色随着情绪的变化越来越深。
“对了!白医生,林小姐向你问好。
”上官炼阴险地威胁着白起。
而阿盈却还在关心着白起的身体,她走到他面前,笑切地问:“叔叔,你真的没有不舒服吗?”
白起摇摇头,轻轻揉着她水草般柔顺的头发。
“我很好。
”
“这么说就对了!白医生是个识时务的人!”上官炼双手摊开,再用力的一拍,像个刚刚在牲畜市场上达成了一笔交易的商人,“准备开始吧!”
他话音刚落,两个黑衣人和那位妖的女护士走了进来,开始做手术的准备工作。
女护士把阿盈从阿盈身边抱走,换好了手术服,放在洁白的床单上。
白起依然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她就像一棵柔顺的小草被包裹在纯白的袍子里,无力反抗,也无心反抗,任人摆布着。
而上官炼却迫不及待地推开了为自己换衣服的手下,跳到床上躺好。
“可以开始了!”他已经等不及要迎接新生了。
“爸爸……”阿盈忽然小声地开口,“我怕……”
即便她的心意从未动摇,一如既往地坚决,但一个七岁的孩子面对这一切时,依然会流露出恐惧。
那恐惧就像墨水一样,在她澄碧如海的双眼中慢慢浸染。
“怕也来不及了!”上官炼撕下了伪装,凶相毕露,不耐烦地吼道,“给她那个破娃娃!”
女妖护士挑着妖艳的眉梢,把已经被扔到床底下的伍迪,又扔给了阿盈。
阿盈有些惊慌,她最爱的父亲刚刚凶恶得就像是一只野兽。
“这下没有问题了吧!”上官炼急不可耐地望着白起,“还等什么呢?”
白起缓缓走到两张手术台的中央,打开了自己的诊疗箱。
第一层是一个兽皮针囊,里面是七根贯髓针。
白起把它们放在一边,打开了箱子的第二层。
一排银亮的小刀安静地躺在天鹅绒底衬上,造型各异,有的用来剖开皮肤,有的用来切割肌肉,有的则是破骨的利器,每一把都寒光闪烁,释放着森森的冷气。
厨师有厨师的刀,医生也有医生的刀。
这套避血刀,一共十二把,是真正杀人不见血的宝物,因为被它们割开的皮肉不会流一滴鲜血,可以说是每个外科医生在梦中才能拥有的工具。
“不需要麻醉吗?”上官炼疑惑地问。
白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自己点燃了一支修长的手工纸烟,又从烟盒中拿出另一支,连同打火机一起扔给了他。
“这就是桃源乡吗?你专用的麻醉剂?”上官炼狐疑地端详着那支烟,白眼一翻低声对白起说,“先给她用!”
白起轻蔑地皱了皱眉,走到阿盈面前,轻轻地向她脸上喷了一口烟。
那烟雾散发着一股烈酒般的醇香,让人忍不住把它们吸进去。
“谢谢叔叔……”阿盈眼神朦胧地说,到了这个时候,这孩子还把白起当成自己的恩人。
“睡吧……”白起冰冷的手拂过她的眼睛,“醒来时就是个美好的世界了……”
“动作小心点,不要弄坏了我崭新的心脏。
”上官炼吩咐道,“还有,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