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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她之间只是清清白白的君子之交。

    ” “少爷,那您的黄金百两和那块古玉不是白花了么?”许汉青诧异道。

     “汉青你还是个生意人啊!”项伯言笑了,指着窗前的一株盆景道,“你看这株病梅,它又有什么价值?不过是生得美,就要找三个人每天来伺候它,以供人欣赏。

    ” “少爷是说紫弦姑娘生得美?” “看来你不懂。

    ”项伯言摇头,“我愿意花大钱去做一些事,是因为那些事的价值远非金钱能够衡量。

    这世间除了钱之外,还是需要至美之物的存在的。

    有些东西生来就是美的,我费尽心机不过是为了给世人留住他们的美而已。

    ” 原来他是这样的想法啊……我心底里有些怅然。

     那就随他吧,我和那些混吃混喝的门客们不一样,早晚有一天是要离开这里的。

     后来时局慢慢动荡起来,他也渐渐来得少了,四处忙着救火,不是赈灾筹款就是募捐军饷,甚至还要搭上自己家中的财产。

    偶尔过来几次,也是疲惫不堪的样子,不一会就被人叫走,来的不是张少帅就是李委员。

    这种大人物登门之时,他也只好撇下我前去应酬。

    我不怪他,那时候城头上的旗帜换得比翻书还快,遭殃的只有黎民百姓,他这样的好官越忙,百姓遭受的苦痛就越少一些。

     有一晚,我外出回到房中,发现床上又摆上了两身衣服,一身是西装,一身是洋裙,另外还有一封他的亲笔短笺:换好衣服,来凉亭见我。

     他的字迹不知为何有些变形,看来他心中也是烦乱不堪。

     我在那两件衣服中犹豫了片刻,想起那晚他说的话,还是穿上了男装。

     凉亭之下的池塘已经被冬日的严寒封住了,睡莲枯萎腐败,黑色的泥沼微微散发着腐臭。

     他背对我站在凉亭边,听到脚步声后转过身来,见到我之后脸色却有些奇怪。

     他沉默了许久,突然说:“你想不想去西洋看看?” “西洋?”我一怔,“好玩么?” “好玩得很。

    但离这里很远,要坐铁皮的轮船出海,走很久很久才能到。

    我想送你去多读些书,学习西洋人先进的思想和技术,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们一起来拯救这个国家!”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你想去么?” “想!” “好吧……”他叹了口气,仿佛有些失望,“英国公使是我在剑桥的学长,明天他就要回国,正好能带上你。

    到了英国他会帮你联系大学,一切资费和手续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 “你呢?” “你先去,过些日子我处理完赈灾的事情就来找你。

    ”他眼神忽然黯淡,伸手再次抬起我的下巴,仔细端详着我的脸,“女娇娥还是男儿郎?” 还是那句念白,就像我们初次见面。

     “我本是男儿郎,不是女娇娥。

    ”我笑了。

     “随你吧……”他苦笑着摇头,抬头忽见许汉青和其他三大门客出现在凉亭外,正焦急地看着他。

     “少爷,张少帅还在等您!” 项伯言疲惫地点头,转身对我说:“你先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去天津坐船,所用之物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

    我今晚就要坐火车去奉天,没法送你了。

    ” 他说罢就迎着门客们走了上去,众人给他披上貂皮斗篷递上手杖,一边读着紧急电报,一边向外走去。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挺拔的背影…… 欧洲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好玩。

     因为有项家强大的资助,我可以在欧洲列国游学。

    语言对狐妖来讲不成问题,只需要稍稍用心便能学会。

     而且这里和中国一样,所有的人都喜欢美丽闪亮的东西。

    于是我成了各国名媛贵妇沙龙里的上宾,他们都惊讶于一位来自遥远东方的少女竟然能熟练地演奏钢琴、画油画、跳华尔兹,用纯正的英文背诵雪莱的情诗。

    我偶尔也会弹古琴,就是从项家带来的那把古琴。

    名流们很欣赏我的琴声,还有几位有爵位的贵族当场就要向我求婚。

     对此我只能一笑而过,原因很简单,他们不懂我的琴声。

     项伯言从未回复过我的信件,可能还是忙着应酬权贵们吧。

    我过得很好,后来也很少再会想起他。

    即便偶尔听闻国内时局紧张,可想想他朋友遍布天下,门下能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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