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低柔的女声隐约传来。
何晋没怎么搭腔,对方说了很多,从过去到现在。
那些尘封回忆再次涌入脑海,可怕的是,何晋发现自己并非想象中那样无动于衷。
他握紧方向盘,冷声打断:“那些事与我无关了,我现在有女朋友。
”
结束通话,何晋停在路边抽了根烟,江风顺窗口吹进来,慌乱情绪终于冷却。
回到小区后,他在电梯里又遇到昨晚的年轻人,却不见那只大狗。
两人点过头算是打招呼,到十七楼后一个转左一个转右。
陈准进门先去冲澡,出来时裸着上身,只穿一条大短裤。
他快速甩动两下头,水珠四溅,落在颈后、肩膀和胸膛上。
陈准抬手抹了把脸,发现腕上的红绳松了,他停下来,垂着眼,笨拙却认真地固定好。
那红绳是简单蛇结,细细一根,已经掉色变浅,圈在他手腕上有些年头了。
孙时出去约会,还没回来。
这套房是两人合租的,他们认识三年,也住一起三年。
陈准刚上大学那会就开始接触小动物救助,因为许多救助时间受限,他半夜翻过几次窗。
有一次宿管阿姨发现了,直接告到辅导员那里,他被罚了半个月的负重五万米跑。
后来为避免麻烦,大二开学他便搬出来租房住。
陈准去冰箱取水喝,见上层托盘中放着几块西瓜,随手拿来吃。
门口传来开锁声,孙时探头看见他:“你在呢。
”
“谁买的西瓜?”陈准两三口啃完一块,不算甜,好在够冰够解渴。
“邻居送的。
”孙时放下背包,把自己扔进沙发里,“给我来瓶水。
昨天我们搬家吵到他女朋友,他特意过来提醒,顺便送西瓜。
”
陈准一滞,高高的个子弓在冰箱前半天没有动。
孙时说:“行李在你房间,你那堆宝贝球鞋放门口了,自己整理吧。
”
“嗯。
”陈准合上冰箱门。
“我水呢?”
陈准没应。
孙时无奈摇摇头,自己去冰箱拿。
一转身见他正往身上套背心,奇怪道:“大晚上的你去哪儿?”
他说:“还托盘。
”
陈准把托盘放水龙头下冲干净,去按对面门铃,他自己都没发觉,炎夏里指尖是凉的。
等待片刻,何晋来开门。
他显然也刚洗过澡,头发半干,穿着垂感良好的短袖和米白色居家裤,脚上是双皮质拖鞋。
陈准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人,他身姿挺拔,面相端正,眼神中有一种久经岁月打磨的深沉与淡然,看气质和衣品,不难判断平时生活的精致度。
这大概是许岁喜欢的类型吧。
陈准低了下头。
何晋:“你……”
“我来还东西。
”陈准解释:“对门的。
”
“我知道。
”何晋将他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