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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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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生下来了。

    ” 他们夫妻俩之间的事薛稚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但见她眉目含羞,也知她心里必然是已经接受了梁王兄的,这也算是,某个人做过的为数不多的好事吧。

     薛稚莞尔一笑:“兜兜转转,何姐姐还是成我嫂嫂了。

    那今后,蓁儿就拜托嫂嫂了。

    ” 她命芳枝将蓁儿抱出来,最后看了襁褓中粉雕玉琢的小女婴一眼。

    蓁儿尚不知变故,只在襁褓间望着熟悉的母亲微笑,童稚的笑声,清若银铃。

    薛稚美丽的眼睛霎时盈上浓雾一般的哀愁,几欲泪落。

     她解下腕上那截赤绳子,戴在了蓁儿脖间。

     心灰意冷之际,这东西原本想扔掉的,然转念一想,若是扔了,还不知招来那人怎样的疯病。

     把它留给蓁儿,至少,他会看在她的面上,善待蓁儿。

     “好了。

    ”薛稚声音中的哽咽才微不可闻,“你带她走吧。

    ” “蓁儿,就拜托嫂嫂和芳枝你了。

    ” 语罢,她背过身去,忍了许久的泪水无声无息落了满腮。

     处理完蓁儿的事后,她要走,就只是一件随时皆可实现的事。

     到了离开那天,桓羡特意罢了小朝会,回了她如今暂住的漱玉宫送她。

     全程她都没回过他一句话,直至要上车时,他把着车辕不让马车离开,忍不住再一次问道:“你真的要走?” 自这段日子以来,这句话他问过无数遍,她都没理过他一次。

    然而眼下或许是最后一次了,他还是想要个答案。

     暖风熏草,杨柳依依。

    薛稚一袭淡淡青裙,立于车下,尽管脸上似结着厚厚冰霜,那一张玉映雪堆的容颜却衬得背后稍显单调的杨柳春色也亮丽起来。

     她立在何处,便何处是春天。

     她回过眸来,静静睇望于他。

    这一月来,他的伤似是好了又似是没有,外表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大碍,面色却有些苍白。

    一双眼亦是遍布血丝,显然几日几夜也没睡好。

     心底忽生出疲惫之感,她终究松口,漠然点了点头。

     桓羡只觉心似被人攥住,呼吸微微不稳。

     “那你还会回来吗?”他竭力平静着语气问。

     她摇头,不再看他,而是将脸转向了东边的方向。

     她打算先去华亭看看莲央的墓,随后便前往西北。

     尽管这几个月来西北都无一点消息传来,连北府军的大部也被召回,只留小部分仍在西域及凉州寻找,但她仍旧心存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万一,人还活着呢? 她没有脸再同他破镜重圆,但他是生是死,她都须得要一个答案。

    否则,她余生也不能平静。

     落花簌簌,四下里静默无音。

    她仍是个不想理他的态度,桓羡只觉心上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似又裂了开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他又想起在秦州的时候,她曾经问他愿不愿意抛下一切和她去贺兰部,当时的他想也不想地一口回绝了,而今,竟是有些后悔。

     如果那时,他真的和她去了贺兰部,他们还会走到今天这个相逢陌路的地步么? 答案似乎显而易见。

     可惜现在,就算他愿意抛下一切和她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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