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薛稚而令皇帝与谢氏交恶,他陆家才好继续维持士族第一的门阀位置,这点是不假。
”
“但陛下倚重陆氏,咱们并没有证据,陛下不会相信。
你先回去吧,不要忘了我的话。
”
“是。
”何令菀行礼,柔顺退下。
走出崇宪宫后,想起何太后提及陛下时那一丝不及掩饰的心酸,又深深忧愁。
姑母终究还是太心软了。
半路母子,不过八年,竟然幻想陛下待她能真有母子之情。
若她有朝一日知道陛下对先太子做过的那些事,只怕会立刻疯掉吧?
但她却会替他保守这个秘密,因为比起薛稚,她和他才是一路人。
一样的珍爱权力,冷血冷情。
——
何家果然行动迅速,下午,当冯整捧了整理好的供词欲呈于皇帝时,底下人来报,何令茵已被秘密送往丹阳皇女寺,带发修行。
他掂着那一捆书卷走进燕寝,桓羡正由宫人服侍着更衣,预备前往华林园听理诉讼。
这也是传统了。
陛下自为太子始,每月月初必定前往华林园听取廷尉汇报近来审理的案子,生杀赏罚,尽出东宫。
“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夏日阳光灿灿如金,光辉耀眼,桓羡闭着眸,舒展双臂任宫人更衣,一边似随口地问。
冯整颔首:“已经办妥了,事情是因何家那位十四女郎而起,她因嫉妒何娘子故而出此下策,想要陷害何娘子。
眼下,已被送去了皇女寺,想必何侍中很快就将入宫赔罪。
”
“绞了头发么?”
“这……”冯整欲言又止。
桓羡负手端茶,语调悠然:“既是去做姑子,不绞头发,如何见得其心之诚?心不诚,佛祖是不会原谅她的。
你叫伏胤去帮一帮她。
”
冯整讷讷称是,帽檐下却渗出一排密密麻麻的汗。
桓羡又看着手中的茶:“当晚朕似是中了药,想来,是酒有问题。
酒宴虽也是他何家负责,未必没经太常寺的手。
你去查一查,和礼部有没有关系。
”
他的酒食有专人供应,想来何令菀也不至于废物至此,被人暗中下药。
但那盏借薛稚之手端给他的酒,可就未必。
这是怀疑陆侍郎?冯整有些不解。
却听天子又问:“那晚的人呢,是谁。
”
他语气闲适,茶盏置于唇边,轻吹一口,袅袅而上的浅淡茶雾恰到好处地模糊了面容表情。
冯整在心里叫苦。
您都知晓了酒有问题,会不知道是谁?
他酝酿一息,小心翼翼地开口:“根据宫人们的供词,说是……是乐安公主……”
说着,便屏息以待,等着陛下的反应。
然而过了许久也未等到陛下的命令。
燕寝中熏香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