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公主的。
谢兰卿求婚之举虽然莽撞,可也是真的喜欢才会这般。
不过……羡慕归羡慕,为了报复偏心的姑母和坐享其成的十三姊,她还是要小小地得罪下这位公主咯。
何令菀却是目光空洞地看着上首的天子。
他神情平静无澜,饮了杯中之酒,遥遥朝谢璟摇了摇杯子算是回应。
虽然毫无表情,可何令菀总觉得……他似乎并不高兴。
是她多想了吗?
自从那夜千秋宴瞧见他看的人是乐安公主后,她便觉得,陛下待公主的感情,或许并不一般。
“皇兄。
”
薛稚此时也站起身来,眼波盈盈,唇边带着恬静的笑:“乐安敬您一杯,此杯乐安先饮,您随意。
”
她说着,将杯中酒酿一饮而尽,原本欺霜压雪的脸颊霎时显出两抹浅淡的粉色,如胭脂晕染,当真色如粉荷,娇羞万分。
桓羡侧眸,面无表情地睇着她含笑的眼。
她是真的高兴,眼波亮莹莹的,如波如星,如泣如喜。
才经了酒液滋润的红唇亦如涂抹了脂膏一般,又似经雨红萘,鲜艳欲滴,丰润诱人。
他目光微暗,不着痕迹地掩过了,示意她上前斟酒。
薛稚于是端过宫人奉上的铜鹤樽,走上前,替他满上一杯后,自己再满上一杯,彼此皆饮。
这酒却不是席间惯用的山阴甜酒,而是西北进贡的秦州春曲,饮之酷烈,芬香弥久,入喉时似一路腾起淡淡的火焰。
他并未多想,只是莫名想到。
既然她那般盼着嫁与谢兰卿,他成全她便是,也省得她整日来他梦里搔首弄姿。
薛稚亦察出了此酒的酷烈。
她酒量原就不佳,加之方才也饮过不少酒,脸上酡红更深,头亦有些晕乎乎的,宫人手疾眼快地将其扶住。
“乐安这是醉了。
”何太后笑着道,唤何令菀,“快叫人带公主下去休息。
”
何令菀忙起身叫了宫人过来,薛稚被扶回席间,踉跄着,轻轻地嘟哝:“没有的。
”
她勉力抑制着那股漫上来的醉意:“乐安……还没有给皇祖母献寿呢。
”
“行了行了。
”冷眼旁观了许久的太皇太后不耐烦地发话,“快带她下去吧。
总归是些老掉牙的陈词滥调,也不缺她一个人说给我。
”
何太后满脸无奈,何令菀示意宫人扶了薛稚下去。
水阁外,正被同僚簇拥着敬酒的谢璟不由担心地看向被扶下去的少女。
梁王此时已喝得微醺,见状大大咧咧地道:“这酒还没有饮完,这新妇怎么走了呢?”
“谢兰卿,你去叫新妇过来,也敬我们一杯啊!”
“四哥是真醉了。
”彭城王不满地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