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起他的下巴问,“那你说,不叫李判哥哥叫什么?爹爹唤你俞白,姚娘子唤你二郎,我也跟着这样叫你,好像不妥吧。
”
他认真思忖起来,眼中光华流转,“折中一下,好不好?”
她笑得心领神会,“定亲好像真能让人变聪明呢,你有什么好主意?”
那半仰的脸,看上去真有任君采撷的无助美态。
大概自己也有些难以说出口,犹豫再三,才羞涩地说:“叫俞白哥哥好不好?不要带官称,我们就要成亲了……”
明妆的脸颊红晕浅生,那眼眸中云雾缥缈,低头吻了吻他,“俞白哥哥……”
这一声叫进了心坎里,热气腾腾的午后,偶尔吹进廊亭的清风也浇不灭这片旖旎。
他微叹着,嗡哝叫般般,她软软地应了,温顺地靠在他颈窝里。
耳鬓厮磨的时光最是美好,竟有些舍不得重回人间。
甜腻半晌,他才轻轻摇了她一下,“我这两日要去幽州一趟,官家把京畿的军务交给我整顿,我须得赶在大婚前都安排好,这样可以多些时间陪在你身边,不用婚后四处奔走,冷落了你。
”
怀里小小的姑娘说好,还有心思打趣,“以前我怕热,大夏天最不爱和人黏在一起,可如今怪了,与你贴得越紧我越欢喜。
”大喇喇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俞白哥哥要快些回来,我等着你。
”
他是真的喜欢听她这么唤他,既高兴,又要装得矜重,那欲笑不笑的表情就有趣得紧,“我一定快去快回,这几日你不要太过忙碌,一切缓和着来,遇上难办的事且放一放,等我回京再解决,记住了?”
明妆一迭声说记住了,一面扭身让商妈妈拿尺子来,赶在他出门前量下他的身量尺寸,好筹备做新衣。
正想着让人置办暮食,外面传话进来,说桐州刺史回上京了,豫章郡王设了筵宴为刺史接风洗尘,请郡王赏光同往。
这下是没法留在易园用饭了,官场上好些人情往来是不能推脱的,推了容易得罪人,往后行事就难了。
明妆将他送到门上,切切叮嘱着:“你酒量不佳,不能喝酒。
那种宴席上少不得有角妓和伎乐,你可要留神,别一高兴着了人家的道,回头还没成婚就有人找上门来,要给你做妾,我可是要发疯打人的。
”
她说得煞有其事,他只管发笑,自然也不会反驳她,顺从地应承了,“你放心,我带着老赵和老梁一道去,有他们给我挡酒,出不了岔子的。
”提袍迈下台阶,一面同她交代,“这场宴席怕是又要吃到半夜,明日一早我要出城,就不来同你道别了。
至多三五日,我一定回来。
”
明妆颔首,看着他翻身上马,驱策那大宛马迈着小碎步,在台阶前转悠了两圈,这才甩开步子,疾疾奔向了巷口。
人一走,好像有些空落落的,她在门前站了良久,怕他会去而复返,最后还是午盏提点,说:“小娘子,这门上可吊着灯呢,再过一会儿大脑袋虫子就要飞扑过来了,小娘子不怕吗?”
说起这大脑袋虫子,明妆立刻就慌了,她最怕夏日那种横冲直撞的虫子,体型又大又笨重,脑子也不聪明,看见光就乱撞——砰地一声四仰八叉,爬起来再撞,永远不头晕,也永远撞不死。
可那惊天一撞却能把她吓死,这种情况下郎情妾意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趁着虫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