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医院白惨惨的天花板,还有顺着输液管不断输入到他身体里的液体。
“宿主大大……”司炀脑内,系统已经哭成一片汪洋大海。
司炀却没时间搭理他。
他坐起身,随手就拔掉了手上的针头,血瞬间就涌了出来。
“大少!您不能这样,不要命了吗?”秘书立刻扑过来。
司炀,“没事儿,现在几点?”
“凌晨五点。
”
司炀叹气,“那该知道的就都知道了。
”
他是指自己进医院的事儿。
“肯定瞒不住的,您……”秘书突然明白当时在喻家老宅外司炀不愿意停留的原因。
那头是世家聚集区,一点风吹草动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了。
虽然最近在司炀的大刀阔斧下,喻氏集团已经基本稳定。
可商场上的事儿谁也说不准。
“趁你病,要你命”是最基本的。
眼下那些人愿意合作,无外乎是看中了司炀的能力。
可一旦他们知道司炀的强悍不过是强弩之末,不到半年就会完蛋。
这些人一定会袖手旁观,只等司炀死后落井下石。
秘书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劝一句,“您得先顾着自己个儿。
”
司炀,“就是顾着我自己才要这么做。
”
“你太宅心仁厚了些。
当了秘书看家护院绰绰有余,别的就算了。
以后守着喻铮,你可不能这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着的缘故,司炀的嗓音格外温柔,几乎风一吹就碎了。
秘书安静的听着,眼圈却一直泛红。
“你知道吗?”司炀拍了拍他扶着自己的手,“如果我是那些人,我根本不会等着我死了在动手。
而是直接向喻家宣战。
”
“不仅如此,我还会先找上喻铮。
我一个眼看着就要入土的人,留着那么多钱干什么?不言而喻,我掌控喻氏集团,不过是为了保我死后喻铮一个平安罢了。
”
“所以,他们只要拿稳了喻铮,撺掇着喻铮在家里找事儿,帮助他和我夺权,你说,里应外合之下,即便我还剩下上个月的时间,可我还能活过三个月吗?”
“届时,等我一死,喻铮又算什么!”
“你真当那个林棠是石头缝里突然蹦出来的?”
是试探!南城园子那是专门供纨绔们享乐的地方。
林棠别说和司炀有三分像,就是只有一分像,他们也是不敢收的。
可偏就有人把林棠送到了喻铮手里,还让喻铮把人带到了司炀面前。
司炀得病是一年前的事儿,病情加重也就是这半年。
这帮人竟然计算得这么仔细吗?
秘书活生生打了个寒颤,“那,那咱们现在干什么?”
“出院。
南城园子那头,找人端了他!”
“大少,这可容易捅了马蜂窝。
”
“马蜂窝?”司炀挑眉,“一帮没起子的二世祖弄得玩意儿,也配放到明面上!”
“对了,回头帮我给时老爷子送个礼,就当谢谢他家二少对喻铮的照顾!”
说完,司炀把身上的衣服整理好,大步走出了病房。
如果不看他几乎没有血色的脸,谁也想不到这个男人已经病入膏肓。
其实医生说的不对,身负系统的司炀远比他还要更了解自己眼下壳子的情况。
不是三个月,是两个月零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