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苏跟另一位护士正在说悄悄话。
“她跟她老公感情不好?”
“看她提起她老公的反应,肯定不好。
她醒之前还梦呓呢,说的就是:‘死渣男’。
”
“啊~都失忆了还记得是渣男,她老公得多渣啊。
”
“那个肇事司机当时包扎的时候不是也一直辩解,说是患者心不在焉自己突然走出来才出事的,八成就是因为受了情伤……哇啊!”
小苏捂着脑袋回头,田俐收回手,教训道:“稳重点,别瞎猜。
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病人的隐私跟你无关。
”
“我这不是替美女打抱不平嘛。
”小苏义愤填膺,“什么狗男人啊,有这么漂亮的老婆还不知足。
我要是个男的,能娶到这么好看的老婆,肯定玩命爱她!”
田俐无语地摇头,嘀咕一句:“小姑娘还挺八卦。
”
-
钟黎脑袋里像是装了一池混沌,左摇右晃,太阳穴随之突突地跳。
左脚被石膏固定,无法移动,右手的伤也在持续作痛。
和脑袋里面的痛不一样,一个尖锐而持续,一个钝缓,间隔片刻便会猛烈一次。
钟黎是个非常娇气的人,一点点的疼都受不了,别说是这样的满身伤。
她阖着眼,眉心皱向一起,没受伤的手攥成拳,压着被子边沿,发白的嘴唇抿紧。
生理泪水模糊地漫上来,淌过眼角。
呜呜,想妈妈。
她花了一段时间,才理解并接受,自己失忆了这件事。
大脑像一盘卡带的录音带,许多道声音交织在一起,时而近时而远。
有时很多人同时在说话,一声盖过一声,像包裹着一层薄膜,听不清谁在说什么,模糊而杂乱。
有时人就站在她身边,一字一句清楚地磨过神经。
杂乱无章的,没有画面。
又花了很长时间,卷曲杂乱的带基终于理顺,重新开始运转。
好似涨潮,那些声音一句漫过一句,像擦开的火柴,在她心里一把一把地点火。
脑袋大概被撞得不轻,记忆全成了碎片化的东西,每捞起一片,就是一阵火起。
这股火一把烧醒了钟黎散乱的神智,把脑袋里争先恐后、乱糟糟叫嚷的碎片勉强捋出个顺序。
她家境贫寒,父亲早早去世,只剩她和孤苦柔弱的母亲相依为命,从小生活贫苦,备受欺负。
当遇到后来的老公时,她以为自己多舛的命运,终于运气好了一次。
那个男人英俊多金,极有魅力,她顺理成章地陷入爱情,很快与他携手步入婚姻殿堂。
她老公长得超帅,巨有钱,家世显赫,能力卓绝,是小说男主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