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即使玻璃冰冷,冻僵了她的手,也觉得十分快意以及真是好无聊啊。
突然想起,这在雾玻璃上画小脚丫似乎是从江浩洋那儿学来的。
想起这个名字,就忆起了这一整个晚上装模作样的辛苦,心里突然就犯堵,头也有点犯晕了。
车内空调开得很热,安若全身冒汗,酒意上涌,索性打开车窗。
冷风立即卷着雪片钻进车内。
“关上窗,你是故意想把我冻感冒吧。
”一直没说话的程少臣突然开口了,他上车后就脱了外套,里面衣衫单薄,看起来的确很冷,“还有,别把胳膊放到车窗上。
”
“今天喝得多了,头痛。
”沈安若没理会他的要求,而是把他挂在座椅上的外套扯下来给他重新披上。
在等红灯的时候,程少臣把她的胳膊从窗边拉开,关上车窗,又把身上的外套扯下来丢到了后座上。
连这种小事他都不肯输。
安若瞪了他一眼后,又重新把车窗开了个小缝,“我头痛,想吹风。
你若嫌冷就穿上衣服。
”
“你确定你的头痛、不舒服与喝酒有关?”程少臣微微斜眼看着她,很悠闲地笑了。
他的笑容总是有些高深莫测,有时候他明明在笑,却眼神冷淡;有时他板着脸看似严肃,眼睛里却全是戏谑;他微笑或者抿唇时会露出右边脸的酒窝,笑意加深或者唇线紧抿时酒窝会更深,那个小洞洞很能隐藏情绪,迷惑人心,所以判断他是真笑还是假笑,其实是个费神的活。
比如现在,他的酒窝就深深地忽闪着,安若用眼睛余光都看得到,碍眼得很,只想用手指狠狠戳上去。
“别阴阳怪气的,我都要错意地以为你在吃醋了。
”头痛已经够难受了,懒得跟他捉迷藏。
可这话一出口安若还是后悔了,因为,自取其辱那简直是一定的。
“阴阳怪气,有吗?还有,谁吃谁的醋呢?应该是某些人吃我的醋才对。
”程少臣连语气里都带了笑意。
“你少来了,人家感情、事业两得意,有必要吃你的醋吗?”打住打住,别跟他斗嘴了,反正斗不过。
安若心里这么想着,却没管住嘴。
酒真心不是好东西。
“吃醋的既然非我又非他,难道是程夫人你吗?”程少臣笑出声来,似乎十分愉悦。
沈安若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又中计入坑,而且这坑还是她自己挖的。
她索性扭过头不理他,任他说什么都不再回应。
因为这样一直侧着头,正好见到了路边属于自家公司的一块广告牌似乎出了点问题。
“停车,停一下车。
”安若喊。
“你至于吗?这么几句话就要翻脸。
”程少臣非但没停车,反而踩了一脚油门提速行驶。
“谁跟你翻脸了?我要下去看看那块广告牌。
”
因为已经开出够远,只能在下个路口拐弯。
因为天黑才开始下雪,路政尚未来得及处理路面的冰雪,转过180度的大弯时,轮胎险险地打了个滑。
她刚才没看错,公司花了大价钱的广告牌,才装上不足两周就坏了。
安若当场就给广告商打了电话,又拍了照片传过去,限时让他们修好。
她下车查看的那会儿正是雪最大的时候,又忘了戴帽子,身上落满了雪,上车后头发都湿了。
“不知该感动还是该嫉妒,我怎么就没遇上这么敬业的员工?”
“少挖苦人,拿人薪水替人做事而已。
”安若抽了面纸擦头发。
这么一折腾,头痛的症状倒是轻了。
“我也愿意付你工资,但是好像也没赢得你多少重视啊。
”他幽怨的语气可以去当演员了。
安若虽然没看他,但也知道他一定是在笑。
不知该怎么应答就干脆不说话,这是安若对付程少臣最有效的方法,她再度把头扭向窗外。
沉寂,又是沉寂。
“刚刚听姑姑说你升了职,恭喜。
”程少臣再度打破沉寂,“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也好帮你庆贺一下?”
“跟程总您的大事业比起来,不值一提,有什么好庆贺的?”
静默了片刻,程少臣又问:“我出差时你都是回原来的地方住?那里现在是不是不太安全?前阵子听说出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