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不过半刻钟,虚浮感自脚底升起。
灵稚叠上胳膊,呆呆趴在石桌不动。
他合眸,眼睫静静垂落,像睡着了。
院子栽植驱蚊草,纵使睡在庭院中,也无蚊虫干扰。
一觉似长却不长,门外轻轻响起扣门声,灵稚倏地抖开长睫,直直扫向大门的方向。
他衣散发乱,早时精心做的装扮趴了一觉后全部打回原形。
灵稚顾不得拢上衣襟,视野还有些虚晃,他站在门口吸了口气,将门拉开。
门外的男人俊目深邃,着华衣,一股酒气混加了浅淡的冷香,显然还没重新梳理就过来了。
灵稚睁大双眸定定打量面前修长的身影,紧抿的唇一弯,笑着小声道:“祝贺你呀,安定候。
”
话音落下的同时灵稚毫无顾忌地扑了上去,脚心微微踮起,胳膊环在萧猊的脖子上。
萧猊抱起灵稚的腰,顷刻后就着同一个姿势将人从原地抱起,转个身就进了大门,风一吹,门吱呀地合起。
华服的衣摆落在地面,萧猊抱着灵稚坐在石凳上,略微施力握紧灵稚的一只手,目光凝聚在灵稚的眉眼之间,哑声道:“来得匆忙,时辰晚了。
”
他端详灵稚,目光安静温柔,又问:“戌城好玩吗。
”
灵稚按萧猊的话回应,他倒退着数时间。
“从翡城来我这儿要三个时辰,不晚啦,我还睡了一会儿。
”
还说道:“戌城挺热闹的。
”他目前没有太多空闲的时间玩,得等百草庐步入正轨才能得空闲。
灵稚反手握上萧猊的手指,还是问那句:“你很早就来了吗,身上的酒味好浓。
”
萧猊把玩着灵稚的手指,说道:“一个半时辰赶过来的。
”
灵稚疑惑:“哎?”
萧猊道:“府上有几匹踏雪乌骓。
”
他倾身,英俊高挺的鼻梁沿灵稚的颈子轻嗅:“喝酒了?”
灵稚把脸埋在萧猊肩膀,笑声含糊不清,伸手一指,让萧猊去看桌上那壶他喝空的酒。
萧猊低声失笑,五指从灵稚的指缝里穿插而过:“挺能喝。
”
萧猊抱着灵稚在院子坐了许久,身上酒味不散,他打算抱灵稚去清洗清洗。
有人很快备好热水,萧猊解去灵稚的外衫,随后是叠穿在里面的薄衣。
灵稚被萧猊放进浴桶时才清醒几分,他从萧猊颈侧抬头,胳膊顺势拉了一把。
他鼻子微动,嘟囔道:“你也喝过酒。
”
萧猊掌心打了香膏,均匀地涂在灵稚每寸肌肤上。
灵稚胳膊紧了紧:“萧猊,你随我下来洗洗。
”
萧猊定睛看着他。
温热的水汽熏得灵稚双眸湿润,他毫不避讳,仿佛说的话再平常不过。
萧猊指腹蹭过灵稚眉眼,垂眸,从容不迫地解开繁复的衣带。
宽大的浴桶容纳一人绰绰有余,此刻倒是有点拥挤,转不开身。
萧猊手指勾了点热水抹在灵稚耳垂上,哑声叹息:“此刻知道脸红了。
”
他双臂一紧,从身后拥抱灵稚。
萧猊说道:“这次让你等久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