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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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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担忧,和萧猊睁开的深邃双眼对上,才弯了弯眉眼,仿佛做噩梦的不是对方而是自己。

     灵稚瘪瘪嘴巴,嘟囔地说:“我好难过啊。

    ” 他扑在枕旁,手指抓起袖子小心翼翼擦拭萧猊的发髻。

     “君迁,你做什么噩梦了吗?” 微涩带着轻苦的药草味萦绕在鼻间,冲散了萧猊心内的沉郁。

     他已连续两次梦到老师,时间太久了,久到萧猊几乎忘却。

    但有的遗憾永远刻在心上,纵使记忆剩下破旧的灰白,在不经意的时刻,忽然就想起了。

     许是身子虚弱的缘故,萧猊多年不曾忆起的遗憾,此刻叫他心头涌起几分久违而陌生怅然。

     萧猊侧目,小药人目光干净,以致于瞳眸里的真实的忧虑直荡眼底。

     他收起思绪,短暂的低叹,温声道:“无事,别担心。

    ” 灵稚显然不信:“可你流好多汗。

    ” 灵稚展开他的袖子,让萧猊看布料沾染的汗迹,忧心忡忡地问:“是身子不舒服吗?” 萧猊无言。

     灵稚不依不饶地转到男人面前,轻声叫唤:“君迁……” 萧猊掩唇,摇头低笑。

     在这杳无人烟的山里,留下的时间长了,似乎净去人们心内的阴翳之处。

     他注视小药人真挚单纯的面庞,思绪些许松动,这样的心境多年未曾出现过了。

     “我……” 灵稚凑近了:“啊?” 萧猊拨开就要贴到自己脸上的少年:“的确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 灵稚:“是什么呢?” 萧猊淡道:“我的恩师,当年他久病成疾,一心求死。

    ” 而他那时候还太过年少,以致于看不出恩师求死的心,舍弃了仅存的一丝希望。

     尽管那一丝希望让恩师存活的几率或许有等同无,但他终究没有做到尽力争取。

     灵稚听着听着,意识逐渐迷糊,又再次清晰起来。

     他小声道:“你、你种过一株烧坏的灵芝啊……” 萧猊难得扬起苦涩意味的一笑。

     “那株灵芝,当年我想让老师服下,可老师说他这个身子啊,不是一天两天的病了。

    再瞧这株捡来的灵芝,被烧得破破烂烂的,老师笑着说他身上不是没有药,何苦为难那株被烧得模糊都认不出轮廓的灵芝。

    ” 灵稚抱紧膝盖,呆呆地盯着地板。

     然后少年的萧猊就在山脚周围找了个地方将那株被地龙火烧得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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