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君和三七的包袱全都丢了。
房客全都去掌柜那里兴师问罪,掌柜下跪赔罪,但也只能期待官府早些破案,他是小本营生,根本赔不了这么多人的损失。
万般无奈之下,兰君有些灰心丧气,一面骂王殊不讲信用,一面去街上转悠,试图想些别的法子,否则连饭都要吃不上了。
定阳城是北五州第一大城,不仅有东青国人,还混杂着许多北漠的胡人。
兰君和三七在街上饥肠辘辘地走着,经过一家酒馆时,看到一个老汉直叹气。
兰君看到门口的栀杆上飞扬的是王家的云纹标志,便走过去问道:“这位老板为何叹气?”
那老汉抬头看她,娓娓道来:“我族兄弟办席,要我送十瓶酒过去,可北冥山那一代盗匪越来越猖獗,我在城里找了好些押镖的,都说不敢去。
”
“路途远吗?”
“鲁家村,往返大概一日。
”
兰君拍了拍胸脯道:“行,我帮您送一趟。
”
三七讶然,直觉公主这是被逼疯了。
老汉则像看见救星一样,抓着兰君的手臂问:“小兄弟此话当真?我愿出双倍的钱。
”
兰君大气地挥了挥手:“不必不必,新开张讨个彩头,按照市价就可。
酒在哪里?请装好,我们即刻上路。
”
老汉连忙欢天喜地地去张罗了。
三七把兰君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公子,您不是认真的吧?您没听老板说连押镖的都不敢去,咱们可就两个人!”
兰君笑看他一眼,自信地说:“眼下时局紧,押镖的肯定更加小心,送酒这样的差事赚不了几个钱,他们自然不愿意接。
我打听过,从这里往返北冥山,至少需要一日半,那鲁家村才需一日,显见距北冥山还有些距离。
最最重要的是,这酒馆是王家的产业,我们办好了这差事,才有可能进一步与王家打交道。
不然眼下,还有别的法子吗?”
三七想想也是,便跟着兰君做起了运酒的行当。
兰君骑马,三七推板车,不过半日行程,便到了鲁家村。
主人家正要办喜宴,高高兴兴地接过酒,赏了一些银子和薄饼,还留兰君二人吃席。
兰君赶着回去复命,连忙婉拒。
二人走到村口,一个破水缸后头有人探头探脑的。
三七身手利落,一把将那个人拎了出来。
是一个小男孩,身上穿着打补丁的衣服,饿得瘦瘦瘪瘪的,在半空中挣扎:“放开我!你们这些坏人!”
兰君看到他破裂的嘴唇,把水和薄饼递过去:“饿了吧?先填填肚子。
”
小男孩咽了咽口水,别过头去:“白大哥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
三七失笑:“哟,还挺有骨气的。
”
小男孩用鼻孔出气。
兰君一本正经地说:“你只知道这句,还知不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又知不知道,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
小男孩用力眨了眨眼睛,前面那半句尚且能听懂,后面却有些生涩。
三七解释道:“简而言之就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难道我们高看了你?你不是个大丈夫?”
听到这里,小男孩再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拿过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