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沈家公子,但他却看不上我,全沈家人一个面子吧。
”
“是。
”三七叹了口气。
***
庆帝正在御书房与太子杜冠宁讨论益州的灾情,听罢毕德升所述,搁笔在案:“这混账丫头,又玩花招!若她肯以真面目示人,依沈毅的性子,这门亲事十有八九能成!她想把朕活活气死吗!”
杜冠宁恭敬地拜了拜:“父皇息怒,也许十妹只是不喜欢沈毅而已。
”
庆帝无奈:“她素行不端,京中的王公子弟,哪个敢娶她?好不容易贤妃肯出来做个媒,对象还是沈毅。
那孩子相貌好,家世也好,据说在工事方面颇有才能。
朕都想好了,他若娶了承欢,这次益州的大坝重修,就给他主持!”
“可父皇,”杜冠宁斟酌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说,“贤妃娘娘跟十妹向来不合……沈家会不会就是想要名正言顺地给沈毅谋个官职,才愿意接受十妹?”
庆帝眸色幽沉,看着书案上摊开的奏折不语。
“儿臣以为,这婚事真的还应当斟酌。
”
“朕自有主张。
”
杜冠宁不敢再说。
外人看来他这太子之位稳固,可只有他知道,如履薄冰。
帝王心深不可测,一言不慎就可能招致祸端。
比起关心什么手足之情,他更愿意明哲保身。
“你下去吧,写一份关于治灾的折子给朕。
”庆帝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挥手道。
杜冠宁眼眸一转,躬身退出去。
皇帝摇了摇头:“这个太子啊!几时变得这么玲珑心思,怕承欢嫁给沈家,朕会更倚重他们。
朕记得,圣德皇后在的时候,他还比现在好上许多。
”毕德升奉上茶,宽慰道:“太子也不容易,只不过卫王逼得紧,他怕失宠罢了。
”
庆帝接过茶喝了一口:“小德子,你觉得沈家真的是冲官职来的?”
“这小的怎么敢说?”毕德升苦笑道,“但说沈家和贤妃娘娘会看上公主,真心结这门亲,皇上您自个儿都不信吧?”
庆帝笑了声:“你去把承欢给朕叫来。
”
“皇上,公主只是年幼不懂事,您不要……”毕德升欲求情,庆帝扫了他一眼:“老狐狸,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别以为朕不知道,这馊主意就是你出的!”
毕德升连忙跪在地上,直呼冤枉。
“那丫头胡闹,你也跟着胡闹!若不是你泄露出去,她怎么知道沈毅晕血,最不喜欢红色?”
毕德升心虚地一笑:“皇上圣明。
”
庆帝怅然道:“朕何尝不知道,沈家未必是真心的……但朕,上哪里给她找无双公子?”
毕德升道:“皇上!老奴觉得其实宋大人才是公主的良配……”
“你说允墨?”庆帝的口气微妙起来,“还记得三年前圣德皇后还在,朕给太子选妃的时候,最早看上的是益州总督朱轻方的女儿吗?”
毕德升点头,那位可是了不得的人物。
“她小时候头一次进宫,朕就看出来太子和卫王都喜欢她。
后来她在圣德皇后寿宴唱一曲《桃夭》,艳惊四座,圣德皇后玉口封她为出云郡主。
朕见她蕙质兰心,谈吐不俗,有意封为太子妃。
她却给朕写来一首谢金泠当初婉拒四海国女皇招揽所用的《节妇吟》。
”
毕德升会意:“那诗当时可是脍炙人口,其中最有名的就是: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这么说出云郡主有心上人?这心上人……宋大人?”
庆帝凝重地点了点头:“允墨在巴蜀一带长大,而朱轻方的总督府在巴蜀的腹地益州。
他们或许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早已许了终身。
朕已经放弃了朱璃做太子妃,又怎么会把承欢再塞给允墨?”
毕德升叹了叹气,没再说话。
世间男女讲究缘分二字,有缘无分,也莫可奈何。
一个小太监利索地跑进来,恭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