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
我这就从山下叫几个兄弟来,过崖去探探路好了。
生死由天,用不着叽叽歪歪这么多。
”
周致娴心道魔教教徒果然行事残忍,悍不畏死,当下沉声道:“慕教主已向我承诺,非到岌岌可危千钧一发之际,贵教人马绝不踏足九蠡山一步!”
上官浩男忍无可忍:“为了你们北宸的破事,我连夜召集各坛各舵十四部人马,日夜兼程前来襄助,你们却对我们百般防备,只让我们带几名部下上山,剩余大批人马非让我留在山下,这是何道理!都到了这地步了,还穷讲究这些虚名呢!”
周致娴面色沉静:“行侠仗义是虚名,北宸法统是虚名,便是两百年的六派基业也不过是虚名。
但倘若没了这些虚名,索性六派就各自散伙,由贵教一统天下好了!”
云篆道长冷哼一声,“说到底,那祸害的《紫微心经》也是从你们魔教流毒出来的,真叫戚云柯练成了魔功,瀚海山脉还能置身事外?”
“你……!”上官浩男气结。
“好啦好啦!”觉性大师打圆场,“你们别急着斗嘴,先听贫僧分说行不行啊!”
他禅杖指着一旁的一块大石下方角落,上头有一串既像花又像鸟的古怪刻痕。
他道:“你们看,这是我们宁家……阿弥陀佛出家人不当老是惦记亲缘之情。
这个是贫僧出家前的本家标记。
这串标记的意思是,‘我已经到了,先过去了,应是无碍’。
”
周致娴放下心来:“原来如此。
”
——宁家统共也没几人,宁老夫人与外孙蔡晗躲在机关重重的深山地堡中,静远师太则护着一众女尼与蔡平春夫妇避居落英谷,如今唯二在外头的宁家人就是觉性大师与蔡昭。
游观月与上官浩男对视一眼,心中均道既然蔡昭过崖了,乘着金翅大鹏先行赶到的教主必然也过去了。
既然慕清晏过去了,作为忠心耿耿的部下,他们也必得过去。
唯有丁卓对着那串刻痕很是好奇:“……才几个刻痕就能说这么多啊。
”
因为目前只有两条铁链,为免人群拥挤掉落铁链,觉性大师呼喝众人排序,并规定好间隔,这才依次过崖。
丁卓排在最前头,以便在登崖后可以操作机括,再射几条铁链过来。
暮微宫一片昏暗,巨大宫柱上镶着几颗硕大的夜明珠,微微发出荧光。
蔡昭拉着杨小兰在宫梁上轻悄的穿跃,犹如两只灵巧纤细的燕子,然而从第一殿到第七殿,每殿皆空空如也,幽暗如夜,只有数名弟子幽魂般的来回巡守。
“看来戚宗主不在暮微宫。
”杨小兰伏在梁上以口形言道。
蔡昭同样无声道:“不一定,暮微宫中还有密室。
”
杨小兰:“密室在哪儿?”
蔡昭苦笑:“两百年间,各任宗主高兴了就修间密室,不高兴了就修两间。
如今这许多密室,我也不知师父会在哪儿。
”
杨小兰颇有耐心:“所幸这会儿还早,咱们避开守卫,一殿一殿摸过去。
”
“好。
”
其实蔡昭对暮微宫殊不熟悉,唯一去过的密室还是宋郁之领她去的藏书殿暗阁,不过她幼承宁氏家训,知道天下机关之学,原理多是相通的。
要在室内建造暗室密道,无非头顶,脚下,夹层,这三处。
蔡昭或以香灰观风势,或轻轻敲击砖面辨音,往往都能觑得关窍。
杨小兰不禁赞道:“落英谷到底家学渊源。
”
蔡昭自豪道:“这不是落英谷的本事,是我外祖父教的,他可疼我了。
”
杨小兰神色一黯:“我外祖父也很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