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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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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准捏住她伸过来的手腕。

     那举止并不放肆,但盛悉风瑟缩一下,他的手心好烫好烫,她只觉相贴的皮肤之上像燃起火焰,顺着血管蔓延,猛烈地烧。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她所有细微的面部表情都在他的注视下无处遁形,大拇指贴在她腕间,能感受到脉搏在薄薄的皮肤下剧烈跳动。

     两人无言地对视许久,盛悉风无法忍受这种窒息的安静,率先打破沉默:“怎么了?” 江开手下用力,指尖微微陷进她腕间皮肤。

     她呼痛的当口,他嗓音沙哑地出了声:“让睡吗?” 这什么污言秽语?盛悉风当场让他问傻了。

     一起长大的那些年,他和沈锡舟两个人铆足了劲跟她对着干,虽然每每闹得鸡犬不宁,但其实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还算亲近。

     一切的转变都从确认婚约开始。

     婚约在身,身份剧变,彼此突然就生分了,前面20年的亲密骤然失效,开始很有默契地疏远对方。

     时至婚礼这天,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过正常的交流和接触。

     他居然拿这种事情破冰,说还说这么直白,半点余地没给她留。

     他想让她答什么?她能答什么? 他是江开啊……又不是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即便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说不出那句让。

     看着她竭力压制、却仍难掩羞愤的脸,江开回味了一番自己无意间开出的黄腔,其实并不觉得此情此景下有什么过分,但还是好脾气地解释了:“房间。

    ”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盛悉风没能理解。

     “我问房间。

    ”他耐着性子,放缓语速又说了一遍。

     看她那副懵懂的表情,他放弃解释:“算了……也没差。

    ” 一个意思。

     他但凡进房,睡的就是她。

     “让不让?”他干脆不纠正了,堂堂正正耍起流氓。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盛悉风肯松口才怪。

     “不让!”甩开他的手,横眉竖目。

     江开手还定在半空,姿势和表情都没变,但周身散发的那阵令她头皮发麻的压力却骤然散去。

     他短促地笑了声,典型的江开式恶作剧得逞的坏笑,夹带一丝意味不明的自嘲:“不让啊,那你记得锁门。

    ” 盛悉风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几番欲言又止。

     他浑然不知,昏沉沉睡去。

    睡颜清俊。

     一天忙乱的婚礼流程下来,盛悉风到这会才有时间认真打量她的丈夫,熟得不能再熟悉的人,被新的身份赋予一层陌生而新鲜的色彩。

     不得不说,他做新郎官的样子真的帅炸了,在这个四下无人的夜里,她甚至想伸手触碰他的脸。

     克制住这份冲动,她关灯回房,想,来日方长。

     第二天两人的见面并不如想象中尴尬。

     江开听到她开门,下意识寻声扭头,下一瞬,他捂着脖子,气急败坏地骂了声“操”。

     他那娇生惯养的老婆不会照顾人,也不知道给他垫个枕头或盖块毯子,以至于他又是落枕又是感冒。

     盛悉风不明所以,面对他写满怨愤的眼神,无辜地眨巴了两下自己的眼睛。

     半晌,江开发出一声近乎认命的叹息,瓮声瓮气地说:“不愧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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