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菲睁大了眼睛,很无辜的眨了眨:“当然不是这样。
我不过好奇,拉着四公主去瞧了瞧,主要是为了吃客栈的糖糕。
吃完就走了。
”
杜昕言不信,就为了沈笑菲这副看起来单纯天真的模样,他也不信。
他伸手一把拽过她冷声说道:“知道私纵契丹王子的后果?我现在就能锁了你回监察院,哪怕是沈相出面,也要顾及纵女通敌的罪名!”
笑菲抬起脸,眉心紧皱,露出一副害怕的模样:“上回手上淤青过得好几日才消哪!”
杜昕言并不松开,语气变得狠绝:“进了监察院,莫说这手淤青,废了它也不是件难事。
酷刑之下,不怕你不供出幕后主使!三殿下会如何自处?”
笑菲扑哧笑了:“我有说过我做了什么?你这么本事,何不一块把四公主也请进监察院去?罪名就是在耶律从飞住过的客栈里吃了几块糖糕?”
杜昕言闻方一怔,松了她的手。
他一直盯着她的眸子,连眼皮都没眨一下:“我知道一定是你。
”
笑菲坦然地任他盯着,微笑道:“我放走他会得到什么好处?凭什么认定是我?”
“沈小姐当然知道若是明里抓了耶律从飞,契丹王必会大兵压境。
如今国库空虚,年年战事不断。
皇上为了平息战争,休养生息,索要赔偿后一定会放他回去。
你只不过是顺水推舟救他,顺便再卖了他一份人情。
不是吗?”
杜昕言移开身体,悠然看着沈笑菲。
他知道是她放走的耶律从飞,一定是她!他被她柔弱的模样骗了一次又一次,他不会再相信她了。
杜昕言沉吟片刻后道:“我现在没有证据。
但是我总会找到证据的。
你信吗?”
笑菲的眼神清澈如水,仿佛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她心里突然划过一个念头,身体随之有些发凉。
杜昕言很聪明,他总有一天会明白她的意图。
他会如何报复?
“沈小姐故意诱下官来相府,想必也有目的。
差点忘了,刚才沈小姐说,能帮大殿下立得一功,说来听听?”杜昕言话峰一转,提起了笑菲说过的话。
皇上身体渐弱。
太子之位悬而未决。
北有契丹,东有吐蕃,都对中原虎视眈眈。
沈笑菲江南贡米案中顺手摆了大皇子一道的事情他记得清楚。
他想暗中抓到耶律从飞不外也是想借此查出是与朝中哪位官员勾结,顺便也借耶律从飞摆三皇子高睿一道罢了。
他认定是沈笑菲放走的耶律从飞。
她认不认他都无所谓。
放长线钓大鱼,他总会抓到高睿的把柄。
现在,他只能找着机会助大皇子高熙得到更大的好处。
沈笑菲沉默了会说:“我在长芦寺中发现耶律从飞之后,让无双盯住了他们。
发现耶律从飞单独回到了客栈。
他的侍从却偷偷宿在长芦寺外的船上。
听说这是一艘来自大名府的船,今日要运送开光佛像前往大名府。
那佛像精美壮观,浑身贴金。
若是生铁铸就怕是有几千斤……”
她话未说完,杜昕言已然明白。
塞外少铁,耶律从飞用佛像聚铁,明里运往大名府。
暗中到了边境再拆散了送往北地,他是想要多铸刀兵。
他看了看天色,心急如焚。
对笑菲一拱手道:“多谢小姐指点。
下官告辞。
”他为赶时间,轻功施展开来,像只黑色的鹰飞掠而出。
笑菲痴痴望着,长叹一声。
她取下面纱,白皙的脸上挂着寥落的神情。
无双和嫣然这才进来凉亭。
嫣然不解问道:“一切都在小姐计算之中,杜公子还为小姐遮了一个时辰的阳光,为什么小姐不高兴?”
笑菲取了面纱,露出容貌。
苍白的脸上挂着寥落的神情。
她懒懒的撑着头说:“他哪里是为了我遮挡阳光?他是为着帮大殿下。
他心知肚明是我放走的耶律从飞,此时不深究是为了将来能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