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鹿沫的电话就在这时打了过来。
“L,你现在在哪?”
“在回基地的路上,怎么了?”
“来了个老前辈说要找你,我让他去帐篷里等了。
”鹿沫压低声音,“他叫你江榛,应该是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
江榛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他没说明自己的姓名身份?长什么样?”
“长得慈眉善目的。
”鹿沫说,“姓名倒是没告诉我,不过他说你一回来见到他就能认出来。
”
江榛想了半天,忽然一个人名从脑内闪过,音调瞬间提高几度:“我操!应该是我老师!他每年三月回来这边赏花来着。
我还有半小时到地方,鹿沫你务必帮我招待好他!”
挂了电话,他直接蹿到前面的驾驶位,关上自动驾驶,手动开车朝着基地赶。
另一边被挂了电话的鹿沫浑身一颤。
江榛的老师……
她和江榛是同一个大学的,但后来江榛去了帝国内部研究所进修,当时就听说对方有个特别严格的老师叫塔弗,没有人不怕这位老教授。
鹿沫快毕业的时候有幸跟自己的导师去参观过研究所,亲眼目睹了江榛被他老师指着鼻子骂得头破血流。
平日高高在上的某人像个鹌鹑一样被骂得大气不敢出的场面给她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可惜当时塔弗教授背对着她,没能看清脸长啥样。
鹿沫在帐篷外走来走去,想进去打声招呼又没勇气,度日如年熬了二十分钟,终于等来了气喘吁吁跑回来的江榛。
“哎哟祖宗!你终于来了!”她把人拉过来小声道,“你赶紧进去吧,我实在是不敢进,也不知道教授他老人家觉不觉得怠慢,您赶紧吧!”
江榛咽了咽口水,也有点紧张。
别看他现在在研究所呼风唤雨这么嚣张,其实当年他是所有学生中被塔弗教授骂得最惨的一个。
“我进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后牙一咬,拉开帘子:“老师!”
“咳、咳咳咳——”他这一嗓门来得过于突兀,让正在喝茶的塔弗差点呛着,“来了就来了,你吼个屁!”
多年不被骂,久违的训斥让江榛浑身一抖:“对不起,老师。
”
塔弗擦擦嘴:“行了行了,不用在我面前装得这么人模狗样。
来,过来坐。
”
江榛眨了下眼,没动。
塔弗瞪他:“怎么?”
江榛心道我离门近等会儿您万一被我气得要动手还方便逃跑。
但这话当然万万不能说出口。
他清了清嗓子,打算诌出一番天花乱坠的好理由。
了解他如塔弗,一眼就看出了他心里的小九九。
“给我滚过来坐好!我一退休养老人员,大老远从东部跑来西部找你可不是为了骂你的!”
江榛摸摸鼻子,从容应道:“您说的是。
”
于是慢吞吞磨磨蹭蹭凑过去在距离对方最远的一个椅子上落座。
塔弗:“……”
他捏了捏鼻梁,不想看这个糟心玩意儿:“说正事,我这次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