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问道:“笑儿,告诉姐姐,发生了什么事。
”
她不能让爹爹和娘亲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她一定要知道原因,不然她枉为人子。
原来已经闭上眼睛的偌笑,听见姐姐的话,又紧绷了身体,不住地轻颤起来,无措地回道:“我,我不知道。
”
更用力地将她拥入怀里,偌君轻声说道:“别哭,告诉姐姐你知道的。
”
抓紧偌君的衣襟,偌笑回忆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良久,才喃喃地说道:“娘亲为太后献寿礼,很晚都没有回来,后来宫里传来消息,说娘亲打坏了先皇留下的镇国琉璃盏,她不想连累家里,就自尽了。
是宫里的人把娘亲送回来的,娘亲就像睡着了一样躺在辇驾上,只是脖子上挂着一条雪白的长绫。
早上娘亲还给我梳头,晚上她就再也不能睁开眼睛叫笑儿了。
”
她温婉却坚强的娘亲绝不会自尽的,不会!偌君的心又一阵紧缩,调息逼住阵阵疼痛,她还是轻拍着偌笑,只是手不受控制地抖着,“笑儿,继续说下去。
”
“爹爹把娘亲带回家之后,一直萎靡不振,娘亲下葬那天,陛下下旨,说是爹爹通敌叛国,就将爹爹收押,再后来,再后来——”那日混乱的一切都让偌笑恐惧地发抖,她再次蜷作一团,无声地颤抖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好了,不想了。
”偌君不忍再折磨妹妹去回忆那恐怖的一切,爹娘的冤情她会自己一并承担。
“睡吧。
”擦干她眼角的泪,偌君轻摇着她,就像从前娘亲哄偌笑睡觉时一样。
偌笑却忽然坐起身子,在囚衣里一阵摸索,终于在最里面的衣兜里,翻出一张被折得极小的丝帛,递给偌君,“这个。
”
武偌君坐直身子,接过丝帛,问道:“这是什么?”
偌笑茫然地摇头,回道:“这是爹爹在娘亲下葬时在她发饰里找到的。
爹爹只看了一眼,官兵就冲进家里了。
爹爹把这个塞到我衣服里,让我好好收着。
”
偌君看着手中的丝帛,她知道,这里面一定有爹娘遇害的线索,不然爹爹不会把它放在笑儿身上。
他一定知道这次自己必死,所以才将重要的东西交给笑儿,因为即使笑儿也被杀,她的尸首会得到安葬,丝帛也能保存,而他的尸首,极有可能不得善果。
将偌笑放到干草上,偌君走到火堆旁,小心地展开丝帛。
借着火光,武偌君看清了那方丝帛上寥寥几个用血书写的字。
“壅帝陇趋穆非先皇御定国君,御笔遗诏、奉国玉玺藏于凤凰灵柩,玄石为匙。
”
这——
瞬间呆滞之后,武偌君终于明白爹娘为什么而死了。
就因为母亲知晓了陇趋穆篡位的秘密,他将母亲缢刑,还让爹爹背负卖国之名,更将他们武家数百人赶尽杀绝。
陇趋穆——
陇趋穆,我要杀了你!
“啊——”
火光也感受到武偌君的暴怒之气,伴着风声,呼呼地烧得更艳。
偌笑捂着耳朵,蹲在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