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阴冷。
是她最不喜欢的。
但是眼下她很满意。
这里没有重渊。
酥酥从锦囊里掏出一张小毯子,靠在岩壁上裹着小毯子就这么将就睡着。
饿了啃两口肉脯,渴了就喝山水。
其实她更多的时间是在发呆,好像想了很多很多,实际上她什么也没有想。
以往避之不及的,现下成了她最自在的地方。
酥酥甚至学会在林子听声音,分辨是什么在草里钻。
时间好像成了最无用的存在。
她看不见太阳。
不知道东升西落。
当她从林间捡回来一抱枯枝,打算用草编出一个板儿来时,空气似乎在扭曲。
酥酥呼吸有些不顺,而下一刻,眼前的空间被乍然撕裂,面部爬着黑色符文的男人,一双眼几乎布满红血丝。
直到看见她的那一刻,一直吊着的一口气才松开。
他厌恶地打量周围的环境。
阴暗,潮湿。
最是他深恶痛绝的地方。
但是不听话的小狐偏偏在这里。
难怪他找遍了整个赤极殿都找不到她。
不得已用了丝缕。
还好,丝缕还在。
让他心宽了两分
但是没想到他找遍赤极殿找不到的人,居然藏在了她最不喜的地方。
看见重渊,酥酥一时间乱七八糟想了很多,最后汇成一个念头。
她在重渊的视线下,垂眸,躲开了。
重渊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这几天找狠了,找急了,见到她却一点都不想让她知道。
狠心的狐狸,不能惯着她。
重渊扫过泥泞的土地,厌恶地收回视线,而后在酥酥跟前蹲了蹲。
“上来,我带你回家。
”
酥酥看出来重渊是想背她。
很奇怪了。
明明可以走,也可以缩地成寸,甚至可以让她变成狐狸,揣着,拎着。
却想背她。
她知道重渊来了,这个潮生洞是待不下去了。
酥酥将枯枝整整齐齐放在树下,拍了拍手,准备自己走。
然而下一刻,男人已经皱着眉抬手攥着她,轻轻一甩,将她直接甩在背上,抬手背起。
酥酥手抵着重渊的肩背,半分不想挨他。
男人却无知无觉,背着小狐踩着泥泞的土地,一步步走。
酥酥见重渊也是一路沉默,不知道想些什么,她觉着,也许他不是完全不能交流。
酥酥手软了软,靠近重渊的后颈耳边,小声给他说。
“重渊。
”
男人听到背上小狐时隔很久主动喊他,脚下一顿,仰起头,嘴角已经露出一丝松软的笑意。
谁知紧接其后,小狐狸认真地告诉他。
“重渊,我不想见到你啦。
”
酥酥是说真的。
看见重渊时,她会很不舒服,有些钝痛,还有些酸。
是难受的感觉。
酥酥抬手捂着胸口,想,是疼的吧。
就想重渊是一根刺,靠近就会扎着她的心口。
这就是疼吧。
现在的重渊对她来说,就是疼痛。
男人呼吸重了两分。
酥酥看不见的正面,他咬紧牙关,眼底爬上一丝血红。
忍了又忍,重渊才嗤了一声。
“回去后让云色教你多看些书。
少胡说八道。
”
“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