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核吹了吹热气,继续喝,“没事,妈说我生过水痘了。
”
我肚子里的馋虫被香味勾出来,于是伸手欲夺,“还我还我,我生病了需要补补。
”
桃核又喝了一大口,“你不要喝,营养全拿去养水痘了。
还不如给我喝,我正发育呢。
”她忽然想起什么来,抬起头告诉我,“姐,这只鸡是楼上王教授家的,爸爸今天早上问他买来了,花了两百块呢。
”她舌头舔舔嘴边的油,“真是只价值不菲的鸡呀,还好鸡汤是爸煲的,要是妈来煲,又得煲成乌骨鸡汤。
”
我纳闷得眨眨眼,没有再夺鸡汤,只是直愣愣得盯着这飘着浓香的鸡汤,脑海萦绕着熟悉到骨髓的鸡叫声,问道,“爸爸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买这只鸡?”
桃核把汤喝的一滴不剩,满足得咂咂嘴,“还不是因为你吗?”
“因为我?”
“是啊,你昨晚发烧说梦话,说什么要杀了那只鸡,说什么杀光全天下的鸡,还说什么秋天别来,总之你昨晚胡言乱语很久。
爸昨晚陪你一晚上呢,一大早就去楼上买鸡了。
这王教授本来要白送咱们的,结果爸一定要掏钱。
掏了两百块。
”
“不是美金吧?”
“你脑子烧坏了,爸可没烧坏。
”
我刚想还嘴,只听家里门铃清脆响起,我妈去应门,接着客厅里热闹了一片,间或掺杂着我爸妈意外的说话声。
想必是客人上门。
桃核放下碗,黑亮的眸子闪了闪,跑了出去看个究竟。
而我无限惆怅得望了一眼桌上的空碗,又仰头把视线对上楼上的方向,心里惘然了一片。
早知道让我爸早点把鸡买来杀了吃了,我忍什么呢?我自己不能杀生,还不能借刀杀鸡吗?
这时我爸的吆喝声从客厅传来,“桃花,桃花,出来看看谁来看你了。
”
我懵懵懂懂得拉了拉衣服,觉得脸上有些痒,刚想伸手抓挠,想起自己的花容月貌说不定会毁在我的爪子上,于是咬咬牙放下,懒洋洋得开门出去。
我的脚刚沾上客厅的地板不到两秒,眼睛在与客厅里一双深黑沉静的眸子对视几秒后,我张嘴,“啊~~~~~~~~~~~~”
凄厉一声尖叫以后,我狂奔回房间,飞窜上我的床,用被子盖住全身,惊魂未定得蜷缩在床角,仍旧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叶知秋居然在我家里,而且是在我人生最丑陋最蓬头垢面的时候出现在我的家里,我恨得想把自己手臂上肩膀上头皮上的水痘一颗颗扒下来吞下去,我要吞水痘自杀。
“桃花,怎么了?你方老师还有你同学都在外头呢,乖,去打声招呼。
”我爸紧接着冲进我的房间,使劲把我的被子扯开,后头跟着看好戏的桃核。
我使出吃奶力气死死拉住我最后的救命稻草------被子,与我爸陷入了拔河的僵局中,拉扯中我央求道,“爸,我没脸见人,我不要出去……”
撕扯间,我爸鼻梁上的眼镜歪了,他还是苦口婆心劝我缴械投降,“桃花,乖,就出去打个招呼,爸爸晚上煮好吃的给你。
”
我泪眼汪汪,“爸~~~~~~,咱家有地洞吗?”
一团混乱间,我眼前一黑,我妈纤纤玉掌与我的脑袋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