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夕阳下,夕阳的余晖将我们的身影拉成再拉长,彷佛总有一天,两个平行的身影能找到交点。
我虽然其他科目成绩不错,英语还考了第一,但惨不忍睹的数学成绩已经令我处于崩溃的边缘,不成疯就成魔,于是我再怎么努力,选择也只有两种,要不是疯子,要不是女魔,形象都不太光辉。
晚间风潇潇吹起,我沉默得走在叶知秋边上,而下个路口,我们将各自分离,我走左边,他走右边,总是分离。
我耷拉着肩膀,脸上失去了往日盈盈的笑,忆起再别康桥里那句“悄悄是离别的笙箫,”彷佛下一秒,眼泪就会奔涌而出,带着我的绝望与不甘。
我心不在焉得走着,猛然间叶知秋拉住了我,在我回神之际,我才发现前面是个积水潭,下午刚下过场春雨。
我愣在那里,然后偏头看着叶知秋,绝望而无助得看着,像是风中孤孤零零的芦苇。
叶知秋一开始也只是无言得望着我,漆黑的眸子闪了闪,像是启明星在发光,而后他轻轻问我,“考得不好吗?”我紧抿唇点头,“嗯……数学。
”他一脸会意得也点头,而后状似无意得欣赏着路边的风景,晚风吹乱他黑色的发,也搅乱了我的心。
他偏头看路边缭乱的霓虹,薄唇开启,“有困难……有困难可以找我。
”
我还没缓过神,仍旧愣愣的,“真的吗?任何困难?”
他点点头。
我又问,“有期限吗?”
他说,“任何时候。
”
我又问,“叶知秋,你说话算话?”
他又点点头。
我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了一分钟,之后,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眼泪,咯咯笑了。
分离又怎样呢?即使分离已经注定,但我已经在他的手上系上一根红线,他走得再远,仍然被我牢牢绑着,因为我骗到了他的承诺。
而他,叶知秋,是有名的说到必做到的好男人。
对此,我深信不疑。
那个先是嚎啕大哭后咯咯直笑的晚上,我奋勇数学题到半夜三点。
人的大脑其实很神奇,12点还头昏脑胀的我,钟摆一过12点,我就度过了人的极限,头脑清晰,逻辑清楚。
那晚我答题的正确率很高,过后我总结得出,度过了正常人的极限,我不是疯子就是魔头了。
而从历史来断定,疯子和魔头里出现数学家的比率极高,为此,我成为疯子或魔头的欲望更加强烈。
那之后的三天,我在家人都睡着后,把我和叶知秋的照片搁在书桌上,做题到深夜。
身体倦极到极点,灵魂也亢奋到了极点。
到第四天的时候,我拎早点给李伯伯,他一脸忧愁得盯了我半天,“桃花,气色怎么这么不好。
是不是生病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不以为然得看看自己,又撩起胳膊看了看,说道,“没啊,除了身上有些小红点,其他都挺好。
”
第五天的时候我指着脸上的红包说,“没事,春天花开了,蜜蜂多。
被蛰了。
”
第六天的时候,我因为疲劳过度引发水痘,被强扣在家。
我光荣地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