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乌溜溜的大眼就一直没有放过我,瞧那架势,我已然成了她的假想敌无疑。
我内心冷哼,就你那一身黑鲤鱼般的糙皮,还敢跟我抢叶知秋,先攒美元学迈克尔杰克逊把全身漂白了再说吧。
我闪亮开口,口气还装得拘谨,“阿姨叔叔,我会背那首民歌。
我爸就是喜欢那首民歌,才给我取这名的,你们想听吗?”叶知秋父母眼神灼灼亮亮得目视我,一脸期待。
“好好,小姑娘,背来听听。
”“叔叔,我是大姑娘了,您叫我桃花就行了。
”
我深深地瞥了一眼叶知秋,上帝保佑,从进门到现在,他的视线一直未离开我,我自发得把他的视线归入“灼热”一类。
受他的视线激励,“叔叔阿姨,那我背了。
”
我声音朗朗如风,“三月春风暖,染红了桃花源。
溪流桃花水,水映桃花山。
漫步走过遇仙桥,石板小路洒满了桃花瓣。
风也香,雨也甜。
桃花源里住一夜,多活那个二十年。
幽幽秦人洞,青青千丘田。
云染松杉树,雾满桑茶园。
曲曲弯弯沅江水,碧波闪闪洒满了打渔船。
山也翠,水也蓝,谁不羡慕武陵人,住那个画中间。
”
我得到了满堂喝彩,间歇掺着楼梯口一声洪亮的“好,好一个住那个画中间!”
我循声侧头探去,原来是一个鹤发老人,精神矍铄,俨然是桃花源里的世外高人,站如青松,声如洪钟,身板与我爷爷有得一拼。
但从他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手上的报纸推测,我爷爷没他有文化,因为我爷爷从来都是把报纸当茅纸用的,我记得有一次我奶奶实在看不惯,买了一柜子的茅纸,结果我爷爷拒绝,“不行不行,手感没有报纸好。
”
结果那一柜子的茅纸,我奶奶用了两年才用完。
我听叶知秋和路蕊喊了声,“爷爷。
”黑妹还奔上去挽着老人的手,当众亲热撒娇,“爷爷,你上次给我的茶我还要,太神奇了,爷爷你是华佗吗?做的茶好棒哦,我同学都问我要,我才不给他们呢。
”
黑妹陆蕊一脸骄傲,小脸黑中泛红,红中泛黑,活似一只烤熟的乌鸦,聒噪得很。
我心道,称你是lolita还真委屈了lolita,就你这发黑的气质,活生生能把阴间的华佗老先生给气哭出来,这华佗老先生什么时候成茶农了?
我思索不屑间,叶知秋的爷爷拍拍黑妹的手,瞬间把饱含智慧的目光转向我,眼神清亮不浑浊,放佛能洞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