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边,低头便对上他那双惊慌失措的眼睛。
唐樘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被从水里捞上来似的,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迷茫地看着白菀,又扫了一眼四周,这才慢慢将情绪平复。
陆予行蹙着眉,“怎么了?”
“没事没事,”唐樘复又露出笑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做噩梦了。
”
“是趴着休息压迫神经了吧。
”白菀担忧地说道,“让你哥买个躺椅,你以后来了也有地方休息。
”
唐樘疑惑地看着陆予行,“……哥?”
陆予行板着脸,将便当装回袋子里,“回去吧,我该上班了。
”
周围众人伸着脖子往这边看,陆予行已经半推着将唐樘带出去了。
“阿行你等等。
”唐樘将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抓住,转过身,从包里摸出一张宴会邀请函。
邀请函的整体设计是淡雅的苍灰色,陆予行接过来,问:“给我的?”
“不是啦。
”唐樘有些脸红,“你是我的同伴,不用邀请函。
”他将邀请函展开,点了点内页的一行小字。
“这是给万介先生的,你帮我转交吧。
”
陆予行皱眉,抬眼观察唐樘的神色。
“就这么说定了,晚上我来接你哦。
”唐樘抬手挥了挥,将电梯下行标志摁亮。
陆予行看着他,欲言又止。
电梯“叮”地一声开了。
唐樘四下张望,确认没有人看到后,他飞快地凑上去,踮起脚在陆予行的面颊上轻轻一点,轻巧地转身进了电梯。
“安心工作。
”他笑得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电梯门缓缓关上。
陆予行站在原地,良久,抬手摸了摸被亲过的地方。
亲密的接触让人上瘾。
陆予行原本想好好琢磨给万介送邀请函的事,却满心满意只记得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工作做完,白菀偷偷看起小说,他便翻来覆去地拿着邀请函发呆。
足足花了三分钟定神,陆予行终于将那个亲吻从脑海里赶出去,开始思考万介的事情。
据艾珠玉说,万介外出办事已经一周了,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报社。
陆予行担心自己不能按时将邀请函交给万介。
然而,就在唐樘拜托他送邀请函的这个下午,万介回来了。
和记忆中那个硬朗的老头不同,这时的他脸上还没有那么多皱纹和老年斑。
万介身后跟着年轻的助理,脚下生风般走进办公室。
全体员工“唰”地站起来向他问好,其恭敬程度超出陆予行的想象。
他不仅是报社的主心骨,更是港城文学界的前辈。
万介一身正装穿出些人文气息,一头混着白发的短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腰杆挺直。
他就这样夹着公文包走进来,完全看不出已经六十岁。
他郑重其事地停下脚步向大家回礼,而后转身快步进了总编办公室。
不远处,朱壶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张望。
片刻,拿着一份报告跟了进去。
白菀不屑地“哼”了一声。
“朱鱼鳃肯定又去打小报告了。
”她撇撇嘴,对陆予行说:“就他事儿多。
”
果不其然,几分钟过后,朱壶昂首挺胸地从总编办公室出来,阴恻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