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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记 风流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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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温驯地站起,眉眼平顺,将喜怒敛藏得很好。

     她这个样子,越发令他皱了眉,“你不必如此,该怎样还是怎样。

    ” “是。

    ”她露出一点笑容,恰到好处的婉约,似无数次雕琢后的完美。

     不错,这才是她应有的姿态,也是他满意的态度。

     霍仲亨定定看了她,突然间莫名心烦,转头走出门去,连一声道别也没有。

     听着他脚步声离去,云漪久久垂眸,不语不动。

     走到楼梯口,霍仲亨忽想起雪茄盒忘在了书房,便折回去拿。

    许是下意识地挂怀,不由放轻脚步,缓缓走近门口。

     云漪正亲手收拾桌上杯盏,背向了门口,身姿骄傲笔直,悠悠拿起杯碟层叠放好,动作轻缓专注,不像做家事,倒似在同自己玩耍,落寞背影格外单薄。

    他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正要开口,却听她独自曼声哼唱起来,哼的是《绿珠》里几句唱段,“往日里列笙歌同敲檀板,蒙使君情缱绻密誓河山,这也是妾薄命劳飞燕散……” 她本不爱戏曲,因他喜欢,近日才学着哼几句。

    此时细细袅袅,断断续续哼唱来,倒似叹息一般,听在他耳中,心头却似风过水面。

    一句“劳飞燕散”余音未尽,她拿起个咖啡杯子,指尖上一转,蓦地往地上掷去。

     骨瓷描金的杯子摔落厚厚地毯,竟也没破。

    这益发触怒了云漪,抓起个碟子又重重往窗台掷去。

    这回呛啷啷摔了个四分五裂,似一口郁气吐出,索性抓起桌上的杯子碟子一股脑砸了,裂瓷声里碎片飞溅,只摔了个满地狼藉,痛快淋漓! 云漪失声笑,宣泄的快意在心头疯长,桌上已砸了个精光,最后剩下桌布,她也伸手便掀……陡然间手腕一紧,他从身后将她牢牢攥住。

     “云漪!”霍仲亨浓眉紧拧,沉声喝止她。

     她回过身来,唇角犹有笑意,胸口急促起伏,却是冷冷睨了他,“恩客,有何吩咐?” 霍仲亨一时惊怒失语,往日里总见她巧笑倩兮,妙语解颐,从不曾见她这番暴烈模样。

    他蹙眉看她,这熟悉又陌生的面容,眉梢眼底都是谜,饶是他也看不清,这一身艳骨到底支撑了多少悲欣善恶。

     阴雨天色,空荡荡的房子早早亮起灯光,照得寂寞无处遁形。

    陈太在楼下将唱片放得很大声,一阕弹词已唱到尾声:“倒不如嫁一个风流子,朝欢暮乐度时光,紫薇花对紫薇郎。

    ” 二楼卧室窗前,云漪坐在一张摇椅里,点燃一支他忘下的雪茄,神思游离地听着楼下声音细细传来……古人曾以紫薇喻薄幸,最是伶仃,莫过这紫薇花对紫薇郎。

     那一场负气大闹,似乎让她失去了霍仲亨的欢心。

     他足足一个礼拜没来小公馆,秦爷没有发话,陈太已开始明里暗里,讽着刺着提点云漪——别真把自己当作戏折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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