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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前尘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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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儿子还是将军孙子,她指着景丞修的鼻子就骂:“景丞修,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今天咱就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叫‘宁愿空着,也不租给卿之’?当初到底是谁……” 景丞修压根儿就没理会秦雪,连瞄一眼都不曾。

    他拿起搭在一旁的外套,对江之城微点了下头:“江科长,不好意思,今天我还有事,我们改天再叙。

    ” 这顿饭自然是吃不成了。

    事情非但没办好,反倒砸了锅,江之城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来让卿之她们请客,三个人不欢而散。

     ..................................................................................... 回公寓的路上,秦雪一直欲言又止,卿之知道她要说什么,可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应付。

     顾清北的公寓在顶层,一梯两户,另一户人家听说去国外旅游还没回来,所以这一层一直都是空荡荡的。

    赴约之前她忘记留盏灯,屋内的光线很暗,只有透过玻璃窗依稀可以看到不远处街道的霓虹灯,像是五颜六色的萤火虫,远远望去只有那么渺小的一点。

     客厅还放着她的行李,还有空运过来的几箱画具,还没来得及整理,随意的堆放在沙发一旁。

     卿之目光落在行李上,摇摇头吐出一口气,脱下鞋子和束手束脚的衬衣短裙,换上一件宽大的男士衬衣。

    随意将长发绾成一个马尾,开始动手整理。

     深夜一点,外面车辆驶过的引擎声都渐渐少了许多。

    霓虹灯也不再那么缤纷耀眼,只有一丝皎月散发出清冷的光线折射进来。

    只是回来一个月而已,公司却把她大部分画具都寄了过来,光是整理就足足花了几个小时。

    卿之的鼻尖和额头沁出了薄汗,脸上也出现因长时间运动而升起潮红,倒是有几分晨间沾着清露的红樱桃模样。

     她只是随意用袖口擦了擦汗,打开行李箱继续收拾。

    直到她的手无意间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时,她才停止了忙碌。

     房内,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她就那么动也不动的看着行李箱的某个位置,没有表情。

     终于,轻轻的将那东西拿了出来,是一本普通的画册。

    翻开画册,一页一页,都是人物素描。

    或静或动、侧颜亦或是背影,分明就都只是同一个男人。

     记得刚开始学画的时候,她的笔法还太生涩。

    总是白天偷偷地瞧他,然后回家的时候再把印在心上的模样给画出来。

    但是那时候总觉得没把他那丰神俊朗的气质完全展现,于是画完一张就撕一张,因为是他所以总要画到满意为止。

    直到撕了不下十本画册,这才觉得稍稍满意。

     冷肃深刻的面部轮廓,凌厉又深邃的眸子,菲薄又无情的唇,真是顶顶俊美的男人,怪不得那么多女人愿意不顾一切的飞蛾扑火。

    后来她画的熟了,几乎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象到他的样子。

     以至于后来那几年,每每闭上眼睛就是那个男人的脸。

    从来没有那么痛恨过自己的‘习惯’。

    热恋时记住他的样子,满心满眼都是止不住的甜。

    可那段日子,只觉得每想起他一次,就像是把心放在榨汁机里绞,犀利的刀片就那么硬生生的切着、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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