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盒置于其上,两张绣着鸯鸳的坐垫及隐囊随意置于榻间。
除了屋内一隅的棺木之外,一切看来尽是闲适模样。
谷南风看了一眼敞开的窗户,只觉得有冷风吹入,于是打了个冷颤,挨近了沐香兰一些。
沐香兰则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室内及那一具棺木。
“苏姑娘说内室得布置得如同当日她与长风初次见面时一般,还说如今只缺一物,就是当日长风私赠给苏姑娘当成聘礼的白玉手镯。
”
沐香兰薄唇微微一抿,却很快又松开。
“……这苏姑娘托梦说得这么清楚?那大哥又说了什么?”谷南风声音颤抖地问道。
“待他们婚事成了之后,我再慢慢告诉你。
你现在和香兰分坐两旁,待会就拿起酒杯互敬,便当是替他们二人饮了交杯酒。
”谷正明在灵堂前点了香,拜了一拜。
“你们可以喝了。
”
谷南风定在原地,完全没移动脚步。
“怎么不喝呢?这可是当日长风跟苏姑娘所饮的‘苏氏古酿’,就连杯子都和当时一模一样哪。
”谷正明说。
谷南风脸色发白地后退两步,目光不住地看向沐香兰。
“我不喝。
”谷南风说。
“为何不喝?莫非怕叔父在酒里下毒让你神智不清?”谷正明笑着说道。
“我没有!你你你不要胡说!”
谷正明将两杯酒分别饮尽,然后再倒了两杯。
这一回,谷南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沐香兰则是冷冷一笑,举起酒杯里的酒往地上一洒。
“叔父今日摆了这等阵仗叫我们来,不会就是为了喝这杯酒吧?”
“不愧是阅人无数的花魁,就是比别人多了一分心眼。
”谷正明定定看着沐香兰。
“我如今这阵仗,无非是因为苏姑娘托梦,说拿了谷家白玉镯的人就是杀了她的儿手。
”
“你你……不是只放了七——”谷南风倒抽一口气,立刻看向沐香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沐香兰蹙了下眉,打断了谷南风的话之后,再次看向谷正明。
“我不懂您说的什么白玉镯。
”
“伸出手腕来,便得真相。
仵作验尸之时,苏姑娘身边的白玉镯早已不见。
你若非到过现场,那白玉镯是如何跑到你手上?此事足见你曾到过那屋子,可你的婢女却说,你始终待在屋内,分明就是你偷跑出去杀了苏姑娘,还想狡辩!”
谷正明指着沐香兰的手大吼。
谷南风摇头,不能置信地看着沐香兰一他以为她只是放了“七日青”,杀苏姑娘的凶手另有其人。
“我承认我曾进去过那个房间,也承认我拿了白玉镯一”沐香兰拉起衣袖,拔下皓腕间的白玉镯往几上一放。
“但苏姑娘不是我杀的。
”
“大胆!还要狡辩!”谷正明喊道。
“夫君要娶正室,我内心不安,自然是寻了个空,想去偷看一下情况,没想到却看到苏姑娘横死其间。
我心下一惊,怕白玉镯留在那里被旁人贪走,于是便顺手将它拿走,算是留一份我对当家的纪念。
我若是真杀了人,哪敢把镯子戴在手上呢?”沐香兰面不改色地说道。
“对对对!就是这样。
”谷南风点头道。
“不对!分明就是你在酒里下了迷药,让他们二人都失去意识。
”
“叔父怎么说得好像身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