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为自己会严厉到使人萌生杀意。
“只是一想到有可能是我的异母弟,或者是其他亲人下的手,我便觉得不寒而栗。
”
“你在家是什么样的人?”她侧头问道。
“我娘早亡,我从小到大都跟着爹在商行、帐房中进出,熟悉家中产业。
后来,我爹赌博输掉了家产,我拼死挣出了一片天,日后当然不许家业再败坏,工作更勤、要求更严格也是合理之事。
”
“我懂我懂。
我娘有时为了储粮也忙碌得紧,还要教我打猎,因为以后就得靠我养活他们。
那你弟弟在做什么呢?”
谷长风看着她黑亮的眼,紧抿了下唇,好一会后才说道:“我弟是二娘所生,我二娘爱游山玩水、爱看戏,从来就是弟弟陪着。
”
“所以你怀疑是你弟弟要害你?”她还以为凡叫弟弟的人都是她爹那副德性她爹就是别人的弟弟。
“他应该没有杀人胆量,我也希望不是他,所以更要查明真相。
也许是有奸人要夺产,希望我把矛头指向我弟弟也说不定。
”
“找出真相后,我要先把害你的人痛揍一顿。
”
他点头,不再言语。
司徒莫明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张开双臂抱住他。
“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
“但愿如此。
”他紧揽了她一下之后,便握住她的肩将她推到一臂之外。
“为了预防官府追查,或是还有其他杀手要对我不利,你得先替我易容。
若是易容极成功,我想趁着大家以为我已经身亡时,潜回谷府找褚管事要个差事。
”
“没问题!凡事包在我身上。
算你运气好,我娘给了我一罐药膏,还有这种药水,保证改装易容后,连你都不认得自己……”司徒莫明双眼发亮地从怀里又掏出大大小小的瓶罐纸包。
谷长风张大嘴巴看着她得意洋洋的现宝姿态,唇边扬起了一抹浅笑。
“这种药膏能会让皮肤皱起来,会老个二十岁,再加两道粗眉,大家看到你,应该全不认得。
只是刚涂上的第一个时辰,会痒得像有蚂牺咬。
瞧,我这里的疤,就是那时擦上之后,痒得受不了给抓出来的。
”她仰起脖子,让他看其下的一道疤。
谷长风的指尖滑过她颈上肌肤,低声说道:“回去后,我找瓶药给你擦。
半个月之后,这道疤便可不见。
”
“小疤一道,没关系的。
”她咯咯笑起来。
“你别挠我,很痒呢。
”
谷长风也笑了,捏捏她的脸皮后说道:“来吧,替我易容吧。
”
“嗯!”
她笑嘻嘻地推他在路旁坐下,而他看着她的笑颜,只庆幸此时身边有她陪着闹着,多少冲淡了痛心之感……多少冲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