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的唇被咬得都快渗血了。
凌澈锐利的眸光中突然闪过一丝心疼,他伸出拇指按向她的唇,就此停在她的唇上不动,藉以阻止她的虐行。
“蓝茵。
”凌澈轻声唤了她的名,那清冷的声音掠过她心头,让她的心震颤了下。
他下最后通牒了,这点,她很清楚。
“在布厂的仓库,被掉下的布匹打伤的。
”蓝茵低着头说,边说边扣回盘扣。
“没有昏过去?”凌澈注视着她的眼没有移开过,她说话时越不敢看他,就越有问题。
看来,他比她想像中还要了解她。
“有。
”她温柔的声音果然显出心虚。
“没有送医?”他进逼。
“有。
”她的心开始慌了。
“没有住院?”他再逼。
蓝茵惊慌的抬起头来,却撞见他复杂难辨的神情。
“……有。
”她迟疑了好久,终于说出口。
当她说出“有”这个答案时,凌澈反而愣住了。
有住院?是什么时候?为什么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住院的时候是谁照顾她?在她最慌乱痛苦的时候,是谁陪伴着她?
当她在医院中醒来却见不到他时,她心中是什么感受?
凌澈凝眉细思,突然脸色一变,他想到了一件事。
“去南部出差的事情是假的?”
“你……想到了。
”蓝茵喃喃地说着。
是啊,这么精明的他怎么可能会联想不到。
凌澈抿紧唇,深吸口气,压抑着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一想到那三四天她都躺在病床上,他的心竟然微微泛疼。
“那晚,是在医院拨电话给我的?”他仍然记得那晚她说话时过重的鼻音与异常的反应。
蓝茵点点头,没说话,注视着他的眼带着一丝困惑。
为什么她没有听见他的怒吼?为什么她好像看到他眼底不轻易见到的温柔?
“发生这种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同住在一个屋子里的陌生人?”凌澈突然觉得对自己感到生气,他是多么失败的丈夫啊!
蓝茵优雅的微笑着,眼眶中泛着隐忍的泪光。
“我答应过你,绝对不会造成你的负担的。
”五年前,她要和他结婚时,她亲口说出的承诺,她不能悔约。
“谁答应过你这种事情的?”凌澈终于吼出口了。
“该死的谁要你记住这种事情的!?”他记得她说过这件事,没想到她还真的严格遵守了。
她到底是怎样的女人?安分守已?不忮不求?还是对他根本一点感情也没有,所以才能如此放得下?
她的眼泪落了下来,晶莹剔透的泪珠掉落在他的手背上,竟然像是被烙印一般,烙痛了他的心。
望着她带泪的脸庞,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在他面前落泪。
他一向讨厌女人哭,没想到她的泪不但不会让他厌烦,反而让他感到心疼与怜惜。
伸手一揽,他忍不住将她搂进怀中,没想到他难得温柔的举动竟然带出她更多的泪。
“嘘,别哭。
”他蹩脚的安慰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
他稍稍松开环紧的手,拿出手帕小心地拭去她的泪。
哭过的她,眼神显得迷濛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