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
当肖阚从常州接回李夫人和肖菱一起回到黑夭寨时,关谣也和赵临江到了白帝城。
关谣本想只身一人来看望梁令的,可一来赵临江怎么也甩不掉,二来就是,关谣的旧疾愈发严重了,先前所有的理疗手段都失去了功效一般,病况丝毫不见好转。
赵临江几乎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有哪一秒钟看疏忽了,关谣就不省人事了。
就在这么严重的情况下,关谣仍是赴了这一趟白帝城的告别。
不过这一趟赵临江倒是安分得很,他虽然记怨梁令和关谣的种种,可他在那之前本就没有立场指责谁,而如今不一样了,他是有身份的陪同关谣去看一个已故的人,他既想的通,也看得开。
离开了梁令的墓园后,赵临江带着关谣去了瞿塘峡附近歇了两天。
渝蜀两地确实是风水养人,关谣的脸色确实有些好转,也可能是他心里的结完完全全的打开了的缘故。
两人坐在舟上看着长江水往前推,时间的长度都能被拉缓了,关谣身躺在船板上,头搭在赵临江腿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出奇没有再吵嘴起来。
“谣叔,三爷一年内当真会回来?”
“径云都信了,你有何不信的?”
“那谣叔知道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径云,三爷不辞而别,径云怎么受的住。
”
“你小子倒是想得容易,径云要是知道了,重锦就未必舍得走了。
”
“谣叔,这地儿挺好的,我想让你多在这待一阵,把身子养好再回去吧。
”
“哟,这时候不怕我念旧余情未了了?”
“那不是都过去了吗,梁将军是个好人,我不敢折了他光。
”
关谣半眯起眼睛,思绪有点放空,“嗯,你倒是说得对。
”
“梁将军如今也得安息了,谣叔你也别太熬着了。
”赵临江把玩着关谣鬓角的碎发,“我不是计较,我是担心你。
”
关谣有些触动,他以前对感情的态度太放的开,没想到自己真的有一天会安定下来,“临江。
”
赵临江温柔的应了一声,“嗯?”
“我同你说些事吧,说些心里话。
”关谣突然心里决定了什么。
“您说,我听着。
”
关谣思索了片刻后呼了一口气,才开始说:“我幼年时家中是赋京的高官门户,后来我父亲受冤我关家就被抄了,我侥幸活了下来,却过了一年多乞讨为生的日子,后来我幸得肖大当家所救,多年来一直跟随着他,后来和他还有重锦拜了同一师门结为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