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包扎好的布条丢在桌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义师!”肖阚欣喜道,随即看到了宋玉身后的柳知节,又瘪脸起来。
“怎的回事?”宋玉抚平了气息,一脸稳重。
肖阚一脸憋屈似的,“练功,伤到了。
”
宋玉没说什么,看了看对方的后背,伤口确实是裂开了一点,正渗着血。
“不算重,等着,为师去拿着东西。
”宋玉说完就出了厢房。
柳知节立马凑过来,“我看看,哎哟,这抽得,玉叔得多用力啊,渍渍渍,我爹果然还是疼我的。
”
“行了,这里没你事了,回去看你的堤沟去。
”肖阚挪了挪身子。
柳知节脸色发白,“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还要看堤沟呢,不说了,我得过去了!”
柳知节走后,肖阚舒了一口气。
“柳知节走了?”宋玉拿着瓶瓶罐罐进来。
“嗯,柳五爷要他去看堤沟。
”肖阚说。
宋玉把瓶瓶罐罐放到桌上,看了看肖阚的伤势,“你莫要把五爷的爱子带坏了,他老来得子不易。
”
“他本就……”肖阚背后一痛,话卡在喉咙里。
宋玉不知拿着什么去刮伤口处的干血痂,辣得生疼。
“义师先前在忙何事?”肖阚立着腰,“知节说谣叔回来了。
”
宋玉轻手轻脚着,“嗯,你闲时就去问候一声。
”
“径云明白。
”肖阚突然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什么,“听闻,谣叔带了一名女子回来,是谣叔的相好吗?”
宋玉声息尚浅,“不是。
”
“那来者是?”肖阚试探心极强。
“问来做甚?”宋玉打开了个白玉瓶子,将期中粉末撒到了伤口处。
肖阚背后颤了颤,有点刺痛,“听闻其人柳弹花娇,胜比庭芳姐。
”
庭芳,即伙堂掌勺的大女儿李庭芳,李少游的嫡姐,是黑夭寨里的桃李年华第一佳人。
“你若想知晓,自行去问礼即可,这般论他人不合礼节。
”宋玉扯开一片布条,开始给肖阚裹伤。
肖阚等对方缠好后,才开口:“那径云去了,如何唤她?”
“由你。
”宋玉毫无波澜。
收好东西后,宋玉又出门去了,肖阚思前想后的,有几分气闷。
宋玉走到一半时,却碰见了赵医头和他的儿子赵临江。
“三爷。
”赵医头停下步子毕恭毕敬叫了一声。
赵临江也停在一边,“三爷。
”
“赵伯,临江。
”宋玉面色温和,“今日下山怎么回来这般早了?”
“下山?”赵医头蹩眉。
“三爷是有事寻我们吗?”赵临江也有点不知所云。
宋玉掂了掂袖子,“哦,此时无事了,只是听知节说你们父子今日下山了。
”
“不曾不曾,老身不过带着临江去山南那边看了看药材而已。
”赵医头拍了拍手里的布包。
“是吗。
”宋玉面不改色,“那你们忙罢,在下先行了。
”
“好好好。
”
宋玉有点弄不明白这柳知节是个怎么回事,但也不打算多追究什么,继续赶往铜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