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她外祖母可是常羲,月神常羲!她始终有你这辈子都赶不上的血统!待她嫁给共工氏,新仇旧恨,全都会找你算账的。
你看着吧,以后你的任何东西,她都会出来抢一把。
咱们娘俩儿,只等着再次被尚烟赶出叶府吧!”
芷姗脸色惨白,皱了皱眉,本想装作不在乎,最后还是冷笑一声:“我不可能让她压我一头的。
她没这个脑子。
”
“这才像样啊。
”雁晴氏欣慰道,“你也知道,在男人这方面,你这姐姐没什么脑子。
我看,共工韶宇你吃得住的。
”
“可是,爹爹已经许婚了啊。
”
“许婚又如何?共工氏在水域天一手遮天,他们要取消婚约,不就一句话的事。
”
芷姗愕然道:“娘,您的意思是……”
雁晴氏低头看了看指甲,无不讥讽地笑了一下:“不就是个男人嘛,抢呀。
”
尚烟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不知是谁的,也不好奇,只把自己整颗脑袋埋在被窝里,一直不出来。
忽然,熟悉的脚步声靠近。
有人在门口停好一会儿,敲了两下门。
尚烟抬头看看门外,却不出声。
外面的人又敲了两下,见没有响应,便推了一下门,却发现门从里面被拴住了。
“烟儿。
”是叶光纪的声音。
尚烟怒火消失了大半,却开始感到害怕,不知该如何是好。
门外的父亲站了很久很久,久到尚烟都以为他已经走了,才道:“烟儿,你睡着了?”
尚烟留意到,外面除了父亲,也没有别人。
他语气软了很多,应该是来向她言和的。
但是,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见他。
听他这么说,她正好为自己找到了不开门的借口——装睡。
又过了一会儿,他在门外长叹一口气。
尚烟便听见“吱嘎”一声响,窗户打开了一个缝。
接着,一个沉甸甸的袋子从窗户塞入,落在了桌子上。
也不知怎么了,叶光纪打尚烟的时候,尚烟硬是没让自己哭出来,但听到爹爹变得温柔,她却觉得胸膛中一片滚烫。
她紧紧攥着被褥,没敢动弹一下。
方才,她说了好多过分的话。
爹现在一定很伤心。
——她才不管他伤不伤心!
对了,臭老爹又自作主张,要她和共工韶宇订婚。
——对,对对,为了退婚,她也要出去和这臭老爹谈判!
尚烟跳下床,跑去把门打开。
门外,哪还有叶光纪的身影。
尚烟追出去,却只迎来了夜间的朔风。
“爹爹!”尚烟大喊了一声。
云婶睡在隔壁,闻声起来,自己还穿着单衣,便替尚烟拿了外披,搭在尚烟肩上:“大小姐,孟子山晚上冷,你别冻着了……”
尚烟哪有心思顾虑这些,只跌跌撞撞地追出去,骑着鸾鸟在漫山树林中穿梭,然而没能在空中找到人,只好将鸾鸟停在溪边,又唤了几声“爹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突然哭了出来,抱着腿,蹲在河边。
“爹爹,娘……”尚烟涨红了脸,泪水顺着脸庞大颗大颗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