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一个距离果盘最近的地方坐下,一边忙着唱歌的男生以前一起吃过几次饭,名字太难记所以我一直叫他眼镜男,见我坐下来,他把麦克风递给我:“嘿,唱歌吗?”
“不、不了。
”我赶忙摇头。
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老三笑道:“老二,都过了一年了你还是五音不全啊。
”
五音不全这东西还能治好吗?
于是眼镜男自顾自地陶醉起来,足足唱了半个多小时。
陈柏杨和几个男生在另一边大声聊天,我只好缩在角落里吃水果。
实在无聊,恰好屏幕上放的是我会唱的歌,我主动请缨:“下面一首我来吧,你们要是实在忍不住的可以把耳朵塞起来。
”
他们几个没人搭理我,倒是陈柏杨好奇地东张西望:“他人呢?”
老三答:“你说他?哦,快了,刚才打电话说在路上。
”
音箱里放的是阿桑的《叶子》,之所以苦练这首歌是因为里面的几句歌词:“我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也一个人看书写信自己对话谈心,只是心又飘到了哪里,就连自己看也看不清,我想我不仅仅是失去你。
”
那是三年前,白以南离开我的时候我疯狂单曲循环的歌。
而今我听到这首歌,终于明白了白以南在我心里的位置。
他是一道伤,就算时间老去,伤口不会溃烂,疤痕不会消失。
老四突然爆发出惊人的掌声,揶揄我说:“老二,实力见长,这首歌真的是一点都没走!”我嘿嘿地笑起来,看来我也并不是无药可救。
“难听死了。
”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来人面无表情地哼道,“没见过女生能把这首歌唱成这样的。
”
说话的是陆泽安。
手中的麦克风“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声响。
老四捂住耳朵号叫:“老二你拿好麦克风啊!”
“哦!”我捡起麦克风,走到角落的位置坐下。
老四迎上去,愣是把陆泽安拉进来推到我身边坐下:“你来这么晚,干吗去了?”
“还用想,我们风流的陆少爷肯定是把妹去了。
”老三一面说一面激动不已地向我介绍,“老二,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陆泽安,陆氏集团贵公子,性别男爱好女,身后妹子成群转啊!”
我干笑了两声,想装作不认识他。
谁知陆泽安竟是有些责怪意味地回道:“你们两个瞎说什么,我女朋友在这儿呢。
”
啪——
麦克风又掉在地上。
“老二你怎么回事!”
“哦,对不起!”
老三环顾四周,并不惊讶地发现满场除了我没有别的女生。
于是他叹了口气,安慰陆泽安说:“陆少爷,我们不嘲笑你。
只是,弯了容易,再直就有难度啊。
”
“又瞎说。
”陆泽安轻轻笑起来,一把抓住躲在一边的我,毫不避讳地向几人介绍,“这是我女朋友,裴兮。
”
“……”
不过十几平方米的包厢突然静默了,只有音箱里的伴奏和麦克风再次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从上次在“皇后”之后我就再没有见到过陆泽安,我们之间的关系像是被画上了平行线,虽然时不时学校里有爆出陆泽安和宋莎莎关系不菲的消息,我也完全没有去理会。
那天陆泽安在“皇后”说,他追我并不是因为喜欢我,我不否认这话让我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挫伤,好歹我也是换男朋友不眨眼的裴兮,陆泽安这种渣男是绝对不能左右我的心情的。
我本以为我和陆泽安也就算是断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也能见到他,所谓冤家路窄,此话一点不假。
我干咳两声,不动声色地挣开陆泽安的手:“呵呵,我不认识他。
”
“她害羞。
”说着,陆泽安从口袋里掏出我的钱包,“她上次去我家不小心把钱包忘在我家,也不好意思跟我说,跟舍友借了一个月的钱吃泡面。
”
“……”是我要了你根本就不还给我好吗!
我将计就计,摊手说:“钱包给我。
”
“你做事这么丢三落四的我不放心,还是放在我这里比较好,反正我养你。
”
“……”
这么暧昧的话说出口,陆泽安是无所谓,可怜我被满场人的眼光烧出了好几个洞。
尤其是陈柏杨,那眼神简直要把我杀掉。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我转向陆泽安:“你,出来一下。
”
包厢到厕所的路不过几十步,我的心却是忽上忽下。
末了,我转过身,陆泽安靠在墙上,静静地望着我。
“你什么意思?”我挑眉。
他把钱包塞进口袋里,眼皮子都不颤一下:“我即兴发挥一下而已。
”
“哟,这么说,您老人家去哪儿都带着我的钱包?”
他点头:“也不重。
”
我抱胸,走到他面前,抬眸瞪他:“陆泽安,你够了吗?在‘皇后’的时候我就说了,我们完了,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请你不要到处造谣。
”
他缓缓地直起身子,波澜不惊的眼睛眯得狭长。
“造谣?”他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放手了?在‘皇后’我已经很明白地告诉你了,我追你,不是因为喜欢你,所以就算我不喜欢你,我还是要追你。
”
他迈开步子,我步步后退,被他逼到洗手池边差点摔倒,他伸出手从身后搂住我的腰,嗓音魅惑无比:“你父母已经知道了我们交往的事。
你应该清楚裴氏有多少资金来自陆氏,所以我奉劝你小心行事。
”
我陡然一惊,怒道:“你说什么?我爸妈怎么会知道?”
“既然想知道,干吗不自己去问?”
我狠狠推开他,低吼道:“陆泽安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