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他过两天还要参加一次大型比赛啊,这次比赛对他很重要。
”
“烧成这样还要去比赛?”医生阻止道,“就算退烧了也要住院观察,什么比赛比命还重要?”
陆海洋挣扎着站起来。
对他来说,命就是前程。
他不想再过这种一露面就被骄纵、乖张的女生指着头叫他小用人的日子,他厌倦了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
虽然比赛对别人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但对于他这种家境贫寒的学生来说,却是可以救命的绳索。
“我不要紧,我可以坚持的。
”他恍恍惚惚地穿好鞋子,准备开门离去。
“都病成这样了还不肯休息。
”医生抱怨道。
最后陆青松把他强按在床上。
当天下午陆海洋的高烧总算退了下来,在医院休息了两天,陆海洋便拖着病重的身体奔赴了这次比赛。
结果可想而知,学霸的失利成了老师扼腕痛惜的话题。
比赛失利加上高烧不退,他好不容易养好的身体突然就垮了,整个人瘦弱得像是能被风一吹就倒。
陆海洋住院的这些天,苏眉每天都会趴在阳台上看着隔壁院子的动静。
陆海洋去参加比赛的这几天她每天也都趴在阳台上。
比赛结果出来的时候,苏眉流了很多眼泪,她知道比赛结果对陆海洋很重要,如果时光可以重来,她一定不会这样任性。
她趴在阳台上,暴风雨就要来了,恩城的七月,暴风雨说来就来,来回的风刮得她的脸潮潮的。
可她像是没有感觉似的,一会儿工夫风更大了,黑云压城,自阳台望下去,门前的槐树沙沙舞动。
陆海洋就站在院子里收衣服,许是风吹得太大,许是她流了眼泪,他的面容模糊不清。
可她不敢喊他的名字,也不敢靠近他,她知道此刻的他一定不愿意见到她。
这次暴雨下了三天,暴风雨一来,港口就停业了。
陆海洋坐在客厅里喂猫,父亲在一角小声地打电话:“这么急就要,再缓几天好吗?”
“拜托了,最近工资还没有发,手头有些紧。
”
喂猫的陆海洋把这些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父亲挂断电话,一脸愁容地埋进沙发里。
陆海洋拍拍猫屁股,让它独自去玩,他看着父亲,质问道:“你欠钱了?”
父亲被他问得没词,心虚得开始不讲理:“你一个孩子问这些干什么?”
他很暴躁地看着父亲:“你怎么会欠钱的?”
“一个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投资项目,说三个月就会回本,结果血本无归。
”父亲从沙发里抬起头来,知道瞒不过,小心地说道。
投资失败?
陆海洋睁大眼睛,他一个守着冷库的工人搞什么投资?客厅里的人和猫,都在短暂地沉默着。
陆海洋真正觉得沮丧的就是四面楚歌,母亲的病,自己的学业,还有父亲那维持生计的工作。
不知道哪天会有突发状况,可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状况会这样接二连三。
“你欠了多少钱?”
“十万块高利贷。
”
陆海洋突然难过得不能呼吸,房子是借住的,母亲重病着,他还要读书考研,他知道那些高利贷,个个都是吸血鬼,要怎么还?
父亲整个人蜷进沙发:“钱的事你就别管了,你安心读书,总归是有办法的。
”
“我不读了。
”
“钱的事说了你别管。
”父亲听到他不肯再读,突然震怒了。
“那你要怎么还?卖儿还是卖妻?”陆海洋盛怒地咆哮道,“你脑子被鲨鱼吃了啊,会有那么好的投资等着你一个守冷库的?”
“我不也是想让你和你妈过好日子吗?你看人家苏眉,年纪和你一样大,什么都有。
”
听到父亲的话,陆海洋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是被冻住了一样,没办法思考,也没有办法责怪,这只是父亲一个小小的愿望,虽然最终它破碎不堪,但一切的源头是好的。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慎重地说道:“我不会再读书了,明天我就去找工作,这笔钱靠你一辈子都没有办法还完。
”
陆青松不再说话,只是目光呆滞地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