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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也许这就是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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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后,他伸直手张开五指,目光久久地停在那枚戒指上。

     下午,严国正确实跟他聊了很久,但对于婚礼什么的,老人并没有提及,他现在只希望女儿有个归宿,那些场面东西他并不看重。

    老人只是跟他说了很多事,很多关于严展晴的,而自己却不知道的事。

     “她从小就过得特别辛苦,因为性格孤僻经常被欺负,加上她妈妈离开得早,我还落下一身的病,日子过得非常艰难。

    ” “后来到了国外也不好过,她不光要照顾自己,还要省吃俭用想办法给我寄钱,她从来不跟我说她遇到了什么难处,总是一个人咬牙坚持。

    所以温霖啊,你往后多让着她点,她心眼不坏,小时候有什么流浪猫流浪狗她都往家里领,她就是有点笨拙,不擅长表达,相信我,你对她好一分,她会十分回报你的……” 漫长的谈话过后,温霖连最后一丝彷徨也消失了,绵绵的疼痛箍着心脏,满满的心疼。

     各种各样的情绪充盈着胸膛,几乎快要溢出来,唯有那个人的脸是清晰的。

     温霖侧了下身,把脸埋进枕头,借此来驱散脑子里那些不断释放暧昧电波的画面。

    只是脸一碰上枕头,嘴唇就几乎快要咧到耳朵。

     我真的完蛋了。

     也许…… 四年前就完蛋了。

     大半个月过去了,一本证,一对婚戒,似乎没有给两人的生活带来什么变化,依旧该看病的看病,该打官司的打官司。

    也有好事之人注意到他们无名指的变化,比如杨昊,但是温霖知道怎么打发他,只要他问什么就顺着他的话回答,杨昊必定没了兴趣,果不其然,当他发现戒指怒气汹汹地追问“你是不是背着我结婚了”时,温霖点点头,某人瞬间没了兴趣。

     严展晴这边就更不需要对任何人交代了,不管助理们私底下怎么纠缠,她就保持一贯的不言不语不解释的态度,任凭她们纠结去。

     不过……似乎也有一点点不同吧。

     临近中午,医院大楼。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温霖抬起头就看见萧茵走进来。

    每次上医院进温霖的办公室,萧茵都是不敲门的,像是故意做给谁看。

    久而久之,那些小护士或多或少都明白了温霖跟萧茵的“关系”。

    曾经有同事看着他的婚戒半开玩笑地问他:“温医生,是不是快请客了?”当时温霖的回答是:“不急。

    ” 虽然也是开玩笑的语气,但确实没有反驳。

     甚至有人私下揣测,跟温大医生手上那只戒指相匹配的女戒的主人就是萧茵,但是萧茵空荡荡的无名指又让人费解。

     当然,更费解的人其实还是萧茵,罪魁祸首依旧是那枚戒指,她当然问过温霖,但温霖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萧茵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绝对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这样的女人只会惹人嫌,况且她有自信,就算温霖交女朋友她也不可能不知道的。

     现在谁的手上没有一两只戒指呢?搞不好只是心血来潮。

    萧茵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你怎么来了?” 萧茵温柔一笑,若换了别的男人肯定会因为她弯起的眸子而微微失神,她说:“我猜你应该下班了,一起去吃饭吧。

    ” 温霖看了看手表,居然快十二点了。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这样跑过来就单纯地想跟我吃一顿饭?” “嗯……好啦好啦,什么都瞒不过你。

    ”萧茵很快一副懊恼的神色,“就是我二叔他们一家今天来上海,飞机一点到,我妈让我去接他们,所以想让你陪我一起去,否则他们家那个小祖宗,我真怕我应付不来,怎么样,温霖哥不会拒绝我吧。

    ” 温霖沉思了下,吃完饭再去接人然后再回医院上班,虽然有点赶,但是应该不会迟到。

     “好吧。

    ” 温霖站起来,走到挂着外套的衣架前,只不过他不是拿外套,而是拿出手机迅速地打出一行字。

     ——你该进食了。

     发信息。

    这大概是两个人“结婚”后一个比较明显的改变。

    其实这个还是严展晴起的头,有一次父亲低烧,严展晴在公司牵挂得很,但是又怕打电话会打扰到温霖上班,所以基本不发信息的她破天荒地给温霖发了条短信询问父亲的情况。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严大律师时不时会收到温大医生的短信,而短信的大部分内容是敦促某人吃饭的。

     所以托温医生的福,严展晴这一个月来胃都没有很激烈地闹过情绪。

     直到跟萧茵吃完饭出发去机场,严展晴都没有回短信。

     “温霖哥,你在等什么人的短信吗?” 这是第七次——拿起手机看看,什么也不做又放下,还有念想落空时眉宇间几不可察的变化。

    如果萧茵还看不出他在等短信,那枉费她跟温霖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了。

     “没什么。

    ”温霖轻描淡写带过。

     萧茵动了动唇,最终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温霖无名指上的戒指,莫名变得炫目起来。

     上海虹桥机场。

     不是什么节假日,所以机场并没有出现人挤人的现象,两人才刚到出口,就看见迎面走来的一对夫妇。

     “二叔、二婶,你们到了。

    ”萧茵笑着迎上去。

     “是啊,来打扰你们了。

    ”萧二叔亲切地笑着。

     “怎么会呢,我爸妈早就念叨你们了,你们这半个月游玩的路程我都规划好了,保准你们乐不思蜀。

    ”萧茵眨眨眼。

     “叔叔,好久不见。

    ”温霖礼貌地打招呼,“阿姨,您好。

    ” 对于萧二叔,温霖见过,但是这位萧二婶,今日是初见,古怪的是,温霖对这位女子竟有种熟悉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位萧二婶气质极好,体型纤细,脸上的笑容端庄,在这个年龄里算得上是绝色了。

     “温霖啊,我们多久没见了,上次见面是在你奶奶的六十大寿上,一晃都好几年了。

    ” “是啊,快四年了。

    ” “听说你现在在一家医院当医生?”神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是。

    ”温霖依旧笑得坦然。

     萧二叔顿了一下,随即笑笑地说:“屈才了啊。

    ”语气里多少有些惋惜。

     “不会。

    ”他说。

     “对了,小炜呢?”这时,萧茵发觉少了一个人。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叫人。

    ”萧二叔转过身,凶巴巴地对着一个靠在柱子上、情绪看起来很低迷的小少年。

    萧二婶用手臂碰了碰他,有些责怪的样子。

     “小炜,快过来叫哥哥姐姐。

    ”萧二婶慈爱地对他招招手,这时,少年才慢吞吞地靠近。

     萧茵往温霖的身边靠了靠,说:“二叔打算过完年把他送到国外去,小祖宗不肯,二叔几次家法伺候,把他制服了,这次的旅行算是给小祖宗一次补偿。

    看那小家伙,像要上断头台似的。

    ” 温霖伤脑筋地摇摇头:“你能不能别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别忘了你现在是个大人。

    ” “你都不知道我以前被那个小鬼整得有多惨。

    ”萧茵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但其实,她心里最想看的,是温霖把她当作小孩子时,眼里那抹无可奈何又不忍责怪的温柔的光。

     最后,萧炜只是叫了一声哥哥姐姐,上了车不管萧茵怎么逗他,他就是不说话。

     所以,萧茵并没有发现,途中温霖看了一次手机,这次,虽然他嘴角上扬的弧度并不明显,但是眸子的笑意却无处可藏。

     ——我在20分钟前吃过了。

     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一个月的院住下来,严国正竟奇迹般地胖了一些。

    温霖说,老人现在的状态很好,后脑的错构瘤没有长大的迹象。

    这么一听,老人就坐不住了,一直吵着要回家,最后严展晴拗不过,只好找温霖谈。

     “现在出院的话是有一些风险,但是如果按时吃药,多注意一点,出院也不是不可以。

    ” “真的不会有什么大的风险吗?”严展晴还是不放心。

     温霖看着她,一时间不说话了。

     其实他们两人都特别忙,若不是严国正还住在医院,他们短时间内怕是不会见面了。

     末了,他还是温和地点点头。

     一听到要出院,严国正乐得笑逐颜开,其实他也不是讨厌医院,待在医院还有病友聊聊天,在家里的话多半是一个人,他想要的是和女儿、女婿一起过日子的那种感觉,即便女儿是嫁出去的,他也心甘情愿守着一个房子等待。

     只是,当回到家,他发现除了自己的以外,家里里里外外没有一丁点儿男士用品时,心里还是腾起绵长的失落。

     女儿,果然还是要嫁出去的。

     老人独自一人在家里坐了一天,佝偻的身体陷在沙发里,看起来孤单极了。

     晚上,严展晴回来时就看见父亲一个人坐在昏暗的客厅里,一动不动,看起来失魂落魄。

     “爸。

    ”严展晴很紧张,揣测父亲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只是严展晴一出现,老人的双眼一下子亮了,用狂喜来形容都不为过。

     “你怎么回来了?”老人牢牢抓住严展晴的手,仿佛失去的珍宝失而复得。

    这倒让严展晴困惑了。

     “我下班了。

    ” 虽然不舍得,但严国正还是很认真地说:“你这样怎么行,现在你不比以前了,不能一下班就往爸爸这边跑,温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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