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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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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条长龙。

     他抬手,用指腹压了压额角,沉声:“青山。

    ” 一道黑色的影子迅速闪过,立在阴影里,弓腰哑声:“门主。

    ” “让鹊翎率众寻人。

    ”江厌辞命令。

     青山颇为意外地抬眼望了江厌辞一眼。

    分明前几日门主还吩咐身在长安要谨慎行事切不可动用门中势力。

     不过青山并不敢质疑江厌辞的决断,应下一声“是”,黑色的身影立刻消失不见。

     吴嬷嬷吩咐完事情,进屋回话,看见江厌辞颀长的身姿灯下孤立。

    他微合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都交代下去了。

    ”吴嬷嬷禀话。

     江厌辞睁开眼,凝深若墨潭的眸清明又深深,看不出情绪。

    他开口,改了指令:“让令梧将江云蓉押回来。

    ” 吴嬷嬷心里咯噔一声。

     这是连称呼都改了。

     · 月皊被缚了双手堵了嘴塞进一张棺材里。

    棺木被抬着往前走,穿过夜市,也经过江府派出来寻找她的家丁。

     月皊脸色煞白,一动不动。

     棺木里漆黑一片,只几个细小的透气孔。

    外面天色已黑,透不进光。

     这样的黝黑,让月皊不由自主想起那个狭小的牢房。

    她幼时患过眼疾,视力本就不好。

    到了夜里,牢里没有灯火。

    她在潮湿狭小的石头房里,纵使睁大了眼睛,也什么都看不见。

    看不见的时候听觉变得异常敏锐。

    她听着那些老鼠啃噬的声响,听着不知从哪间牢房里传出的凌虐之音,日夜不能入眠,时时陷在惊恐中。

     教坊那种让人变色之地,于她而言也比牢中好上一千倍。

     她努力让自己忘却在牢中的那几日,可是这个黑暗狭窄的棺木让她无比清晰地忆起曾经。

     月皊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身上的战栗才稍缓。

    她微微用力地转过身,费力地想要拍击棺木求救。

     可是她不知道能向谁求救。

     没有人会救她。

     棺木被放下来,被打开。

    忽然的火光,让月皊双眼完全不能适应。

    她眼前白花花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正愁着用什么法子将你骗出江府好下手,没想到你自己跑出来了。

    ”陈六郎笑嘻嘻地说。

     月皊听出了陈六郎的声音。

    她使劲儿眨了眨眼,白茫茫的视线里才有了光影,看见了陈六郎呲牙笑的嘴脸。

     “瞧瞧这额头上的冷汗,小美人吓坏了吧?”陈六郎扯去月皊口中的棉布。

     等了会儿,见月皊抿着唇不吭声,陈六郎笑着道:“早知道你不喊叫,就不塞嘴了。

    瞧瞧,这嘴角都破了。

    ” 小厮小跑过来,道:“六郎,轿子到了。

    ” 陈六郎挥了挥手,让人将月皊塞进一顶小轿。

     月皊坐在轿子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外面安安静静的。

    长安即使是夜里也是热闹的。

    如此寂静之地,除非占据整条街的高门侯府。

     冬日寒冷的夜风迎面吹来,月皊冷得瑟缩。

    她从轿帘被吹起的缝隙望见摇曳灯笼下,龙飞凤舞的匾——端王府。

     李潜的府邸? 李潜的面容浮现在眼前,忆起他临去斡勒前对她说过的话,月皊打了个哆嗦。

     “你该不会以为太子能一直护着你吧?”李潜在热闹的街市冲她笑得阴恻恻,“江月皊,你最好别落到我手中。

    ” 轿子停了。

     寒凉的泪珠儿掉下来一颗,月皊立刻闭上眼睛,努力将余下酸涩眼泪憋回去。

    她才不要在李潜面前哭。

     李潜昨夜归京,今晚在府中设宴招待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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