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线染着泪水的酸涩。
江厌辞心里生出悔意,就像以前一不小心杀错了人。
他立刻伸手,将木珠递过去。
月皊伸手去拿,却在指尖儿将要碰到那枚木珠的时候生生僵在那里。
她小的时候身体不好,时常生病,她曾自嘲这是唯一像阿耶的地方。
阿娘为她求了这枚平安珠,她日日不离身。
可是这一刻,她忽然想到若没有交换过,这枚木珠本就该是阿娘求来给江厌辞的。
过去十七年的人生里,她如今唯一留在身边视若至宝的东西,也本该是江厌辞的。
她一下子将手缩回去,潮湿的眼眸浮现几分慌乱的惧。
月皊落荒而逃,逃进那间昏暗潮湿的小夹间。
她迅速缩进被子里,用薄薄的被子将自己裹住。
手腕空落落的,心里头也空落落的。
她好想阿娘,好想再见阿娘一次。
江厌辞立在原地,皱眉望着手中的木珠。
他往前迈出一步,想将木珠还给月皊。
却又觉得此时追去恐不方便,不若明日再还她。
耳畔的声响让他回头,那只鸽子悠哉地扑腾着潮湿的翅膀。
·
夜里一场风雨,翌日便又冷上了两分。
府里的四郎江冠玉却起了个大早。
天冷也阻止不了他着急出府的心。
昨儿个输了钱,今儿个可得赢回来。
“四郎,三爷让您用了早膳之后过去一趟。
”端着洗脸水的婢女禀话。
江冠玉皱了皱眉,心道父亲又要罗里吧嗦地念叨他。
他用了早膳之后,裹了狐裘大袄,去了三爷院子。
“今天要出府去?”三爷瞥了他一眼,继续逗弄着笼子里的金丝雀。
“约了几个友人去品鉴古玩。
”江冠玉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不是快过年了,儿子想给家里人选点礼物。
”
三爷也不揭穿,道:“你三哥刚回家,你出门应酬带着他才对。
”
江冠玉抻了抻耳朵,这话不知道怎么接。
江厌辞瞧上去不像个好相处的。
三爷瞥了他一眼,说:“你三哥这些年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如今回来了,你作为同辈的手足,理应带他去见识见识长安的繁华,好好享享福。
”
享享福?
江冠玉琢磨了一下,懂了。
他笑着说:“明白了,我好好带三哥逛逛长安!”
“去吧。
”三爷继续喂着他的金丝雀。
他以前也恨过这个儿子不务正业,不是赌钱喝酒就是逛窑子,才十六,还没娶妻呢,院子里就九个小妾了。
不过现在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勾着归家的侄子花天酒地。
他就不信一个自幼流落在外吃苦的人,不会被长安的富贵温柔乡迷了眼。
等他染上吃喝嫖赌的恶习,就更没心力管这偌大的江家了。
三爷对着笼中的金丝雀,心情愉悦地吹起口哨。
·
月皊歪着头,用手心敲了敲额角,觉得脑子里浑浑的,伴着偶尔闷敲一下的疼痛。
自一大清早,外面的婢女走动声音,她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她今天不想出去了。
身体不舒服,而且她还在生气呢。
她窝在薄被子里熬时间,等外面一点响动都没有了。
她觉得江厌辞应该又去了前院应酬待客,这才懒懒起身,出去漱洗。
她掀开布帘出去,却惊讶看见江厌辞坐在外面的交椅里,他垂着眼,无声又无息。
月皊愣了一下,显然十分意外他会坐在这里。
她犹豫了一下,终是没退回小间,而是身子贴着墙,快步挪进隔壁的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