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羡深深的看着他,像是要刻进脑海中一样,哪怕已经心痛的全身颤栗,却不舍得挪开眼光。
那双狡黠明亮的眼睛依旧漂亮,但不再温暖如春,而是如同沉寂的荒野一样冰冷。
“你就没有一点喜欢我吗?”纪羡一字一顿的问道。
如果有,怎么会这样的无情冷漠。
何斯言下颚微敛,直视着他的眼睛,近乎怜爱的说道:“纪羡,我是神君,我的爱是给这天下之人。
”
“那我呢?”难道心里就没有他一丁点位置吗?
何斯言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一下,“你是我的徒弟,是我曾经最信任的下属,我希望你能早点想起自己的身份,帮我分担重担,而不是纠结于儿女情长。
”
纪羡从心口泛起疼痛,闷闷的发酸,死死的咬着牙,“就只有这些吗?”
何斯言静静的看着他,“纪羡,我愿意和你说这些话,因为你是封忱的转世,我欠封忱的情,若你不是封忱,你在殿上做的诗足够我摘了你的三花,打的你魂飞魄散了。
”
只是因为他是封忱,纪羡心想,仙帝的宽宏和温情全部给的是封忱,而他纪羡只不过是受了封忱的蒙荫……
怪不得……
纪羡嘴唇轻轻抖了抖,真是可怜又可笑。
他体会到了真正的痛彻心扉,曾经以为自己拥有的,只不过是属于别人的。
他什么都没有。
何斯言淡道:“你以后便住在封忱的宫殿之中,离我的宫殿很近,你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们像以前一样相处。
”
纪羡清楚他说的以前是指封忱,而不是阿言。
封忱的宫殿数百年无人到访,虽是紫殿金台,却冷冷清清。
纪羡住了进去,那日在桃花宴犯下大错,没有仙君敢于他结交,只有明九天不怕,地不怕,拎了一壶酒来与他喝酒。
何斯言几乎是对纪羡有求必应,纪羡想要什么便给什么,他不用通报,便可到宫中去见何斯言。
甚至连仙帝宫中的白玉床,他都可以上去躺一躺,这是旁人从未有过的待遇。
他可以随时陪驾,日日黏着何斯言,何斯言倒也不反感,目光柔和的看着他。
日子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但纪羡知道,何斯言对他的好,全都是因为他是封忱。
和纪羡这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天庭的时间过的很快,纪羡每日跟着何斯言屁股后面,跟前跟后,帮着料理事物。
何斯言忙的时候,明九会来找他一起探讨道法或者下棋。
这样的生活很好很好,偶尔他会有奢求,单这样看着何斯言不足以满足,他想要抱抱何斯言。
这一天明九来的早,神色匆匆,腰间的佩剑流苏摇曳,“师兄,我今天不能陪你下棋了。
”
“怎么了?”明九也是天庭的闲人,平日里没什么事。
“楚牧受了重伤,帝君让我下凡去送些仙药给他,稳住他的伤势。
”明九快速的说道。
“我跟你一起去。
”纪羡拿了自己的剑。
楚牧这个人令他印象深刻,他还记得何斯言看着楚牧时出神的眼神。
明九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