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啊,终于走出来了。
”大金牙满头大汗,扯着衣领呼啦呼啦地扇风,”真邪门儿,刚才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我还当要一辈子在山上转悠呢。
”说着他又扭向阿松抱怨,”你说你没事讲什么狗屁志异,魂都给吓没了。
”
阿松朝他摆摆手,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道:“你们刚才听见没有,我耳朵边上一直呼呼地响,忽近忽远,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
我将杜二狗放在一边,擦了一把汗,脑袋里晕晕乎乎的,连怎么走出来的都不记得。
虽然我心里明白,这多半是人吓人,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可那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像闷在一口大布袋里,连气都呼不上来。
至于阿松说的怪声,我倒是没有注意。
秦四眼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休息,两手撑着膝盖,虽然没发话,看脸色也够戗。
我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说:“万里长征最后一程,都打起精神来。
出了阳山,咱们坐车走。
”
阿松点点头,对我客气道:“胡爷你歇会儿,人换我背。
这家伙个头不小,看着就沉,你驮了他一路,歇会儿吧。
”大金牙见状跑上来准备跟他假客气,嘴上不停地说我来我来,手底下却一点儿没动。
我说:“人家阿松一路为了我们跑前跑后,你怎么好意思麻烦人家。
杜二狗的事,你责任重大,快背上,别装孙子了。
”
大金牙憨笑了一声,苦着脸去背地上的杜二狗。
我们四人奔着下山的路马不停蹄地赶。
我边走边想下山之后的事,虽然证据有了,可是想要在短时间内翻案,恐怕还要等上一段时间,Shirley杨和胖子已经上路去了云南。
看来只能找一个可靠的人将买卖玉石的字据托付出去,这个人,一来要能走得动官司衙门,二来要有说话的分量,最重要的是,要可靠。
竹竿子既然敢明目张胆地栽赃嫁祸,事后工作必然是做足了。
我思前想后,觉得此事还是要委托孙秘书出马才行。
我决定下山之后,还是先去草堂,先安顿了大金牙和杜二狗,然后再请阿松走一趟,为我请孙秘书过门一叙。
打定主意后,我加快了步伐,回头招呼其他人抓紧时间。
大金牙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架子,背着杜二狗跟在队伍最后,喊道:“胡爷,你们倒是等等我,这厮死沉死沉的,哎哟哟,我的老腰啊,这是哪辈子作的孽。
”
阿松指着前方路牌下的大卡车安慰他说:“看见蓝色的点没有,马上就到了。
”说着他追上我的步伐,”胡爷,你们稍等一会儿,我跑过去开车。
免得金牙兄弟真折了腰,还是耽误自己的时间。
”说着他将一直背在身后的黑驴蹄子塞到了我怀中,独自朝货车跑了过去。
我看大金牙越走越慢,就折回去想帮他一把。
没走几步,就听见他大嚷道:“胡爷,胡爷,你快来看看,怎么回事儿,杜二狗,杜二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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