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们都是一伙的,我们都在这口锅里混饭吃。
仲良说,我会去告发你的。
你向谁去告发?所长?周三慢慢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垂眼看着面前的桌子,说,你不想帮这个忙就把信放下吧。
说着,他拿起桌上的茶缸,喝了一口后,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说起晚上做的一个梦,那蛇有这么粗。
他一边比画着,一边掏出钱,对仲良说,见蛇必发,这是个吉兆,你回来时替我带张彩票。
仲良是在巨籁达路四明公寓203号的门外第一次见到苏丽娜。
显然,她刚午睡起来,头发蓬松,穿着条雪纺的无袖睡裙。
两个人隔着门口没说一句话。
仲良递上那封信,她接过去看了眼,又抬眼看了眼仲良,就轻轻地把门掩上,但她脸上那种慵懒而淡漠的表情给仲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苏丽娜并没有去拆那封信,因为她知道里面除了一张白纸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只是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着邮差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后,才慢慢走到阳台上。
夏天的阳光刺眼地照着阳台,也照在楼下马路两侧的法国梧桐上。
可是,她没有看到邮差离去的背影,只是听见一串自行车的铃声从那些茂密的枝叶间响过。
苏丽娜若有所思地回到房间,坐进藤椅里,拿过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点上后,随手把那封信举到打火机的火苗上,然后,看着它在一团火焰中化作灰烬。
两个小时后,苏丽娜坐在一家咖啡馆里,就像个到处消磨时间的摩登女郎,慢慢品着咖啡,翻着画报,时而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的马路。
当她看到潘先生出现在人群中时,伸手招来侍者,付钱离去。
苏丽娜远远地跟着潘先生,看他走进一幢写字楼,她就拐进小巷,从写字楼的后门进去。
两人在走廊相遇,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一前一后沿着楼梯往上走,一直走到楼顶的天台上。
潘先生说,说说你那边的情况。
苏丽娜说,俞鸿均已经明确暗示他了,上海一旦沦陷,就让他作为市长随员去南京。
潘先生点了点头,说,那你就随他去南京。
如果他不带我去呢?
你是他太太,你有办法让他带上你。
苏丽娜闭嘴了,转头望着远处海关钟楼的塔尖。
潘先生说,记住你的任务。
苏丽娜转过头来,说,你放心,我知道该做什么。
潘先生吐出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一人一支,点上抽了起来。
苏丽娜回到家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