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春长侧头看着院外,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指尖的杯子。
果然百年的隔阂不是那么容易越过的么?
脚步声在后面,他收回发散的思绪回头。
挑了挑眉毛,上下打量‘焕然一新’的史蒂夫。
宗内侍童的衣服是青色的,偏古式。
虽然现在也改的比较符合现代的习惯,但是穿在史蒂夫身上,这个效果。
嗯。
别开视线,郁春长咳了一声。
也许可以让人给他做一身制服?
史蒂夫看着郁春长的反应,就知道自己这件衣服上身是个什么效果了。
捏了捏身上的衣服,他叹了口气,把安排的人给的木牌拴在了腰上,上面是个‘郁’字。
自己认得。
史蒂夫拽好自己的腰带,也像是理清楚了自己的思绪。
他走几步到郁春长身侧,把空掉的杯子,满上茶水。
郁春长稀奇地看他流畅的动作:“你什么时候会这些的?”
史蒂夫把杯子放到他的手上,手指不免碰到他的皮肤。
为有些凉的体温皱皱眉,他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人,伸手拨开他侧边的头发。
收回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他晃了晃茶盏。
“你走了以后,我学了许多新东西。
”史蒂夫掀开盖子,嗅了一下,“不然时间根本打发不掉。
”
郁春长捏着杯子,盯着里面的茶梗发呆。
“中文也是那时候学的?”
“嗯。
”
“很难吧?”
史蒂夫没再回答他,郁春长也陷入了沉默。
“我能问你件事吗?”史蒂夫确定这茶壶一定有什么奇异的地方,他感觉不到温度的下降。
随手放下,他看着郁春长,“你当初离奇的……去世,是你自己计划好的嘛?”
“……嗯,”郁春长没想到他会这么快问出来,“我要想回来,得先摆脱凡躯。
就是,普通人的身体。
”
“所以,你其实不是死了,是吗?”
郁春长抬头看着他的脸,一张讨厌的假面。
当然也不能怪他,毕竟自己也有一张。
只是自己也不能从他的脸上看出真实的情绪了,这是进步还是退步?
“对。
”
史蒂夫笑了一声。
郁春长手指划着杯壁,不作声。
“我很高兴。
”
郁春长手指顿住。
“我很高兴,你没死。
”史蒂夫俯身在他垂着的脑袋上烙下一吻,低喃的声音就在耳边。
郁春长身体渐渐绷紧,不动弹。
等自己整个人被抱进一个熟悉的让人浑身疼的怀里,他已经有些淡淡的窒息感了。
埋在他的脖子里,郁春长闭了闭眼睛,随后抬手默默回抱住他。
有些温差的体温,融在一起,分到两个人身上,温度似乎会变成堪称温暖的程度。
就像是化雪的时候,太阳是暖的,但是温度确实冰冷彻骨。
“对不起。
”郁春长拉住他的衣角,瓮声瓮气,带着妥协。
史蒂夫手颤了一下,在郁春长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个有些恍惚的神情。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收干净脸上的神色,干脆把人拎起,自己坐到椅子上,人放到自己的腿上,搂紧。
按着他,抚着他散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