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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斯德哥尔摩(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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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醒着。

     C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他坐下,在蔺怀生的身边,没问蔺怀生为什么要这样做,纯然地享受着失而复得的亲昵。

    反而是蔺怀生还要主动问。

     “先生怎么洗了这么久。

    ” 他用手肘去碰身边男人的手臂,好像一刻也不能离开他,然后发现C是赤着上身的。

    蔺怀生猜不出C刚才其实在冲冷水澡,因为此刻这个男人挨着他的肌肤是那么炙热。

    倘若蔺怀生知道,他一定会更奇怪,冷水澡怎么能洗这么久。

    他不知道,所以小羊只是抿着唇,半晌再憋出一句。

     “……还不穿衣服。

    ” C想到,小羊是一名亚裔青年。

    如今整个世界早已执行联邦制度,而“国家”的概念早已被历史长河淘汰,但文化依然扎根于各自的土壤,孕育不同的孩子。

    在小羊看来,这就是一件他不可能习以为常的事。

     C说道:“我和你道歉。

    ” 蔺怀生没反应过来:“……什么?” C直言不讳:“我骗了你。

    ”他牵引着蔺怀生的手,让他摸肩膀上那个没有得到妥善处理而惨不忍睹的伤口,但这个男人强大到可以面不改色隐忍痛苦,以得到来自对方手指的眷顾。

     “我还没有处理伤。

    ” 蔺怀生原本是不知道的,当他听完,他吓了一跳,手想往回缩,生怕自己短暂的触碰就会加重C的伤势。

    但C不肯他松手。

    蔺怀生挣不过他,被他握着手腕上侧没有伤的地方。

     C端详着蔺怀生手腕上包扎了的伤口,边沿有被水浸湿的痕迹。

    小羊洗澡时不方便,是难免的。

    但好在伤口没有渗血。

     蔺怀生并不知道C看着看着视线又落到了他身上去,他对外界的感知都凭借别人的口述,当C不说话时,蔺怀生就觉得格外没有安全感。

    小羊只能先开口,盼望一个话题的开启。

     “为什么不处理呢?” 这也是他真实的困惑。

     难道是伤口太深?还是在不方便处理的地方?蔺怀生显而易见地着急起来。

    可他帮不上一点忙。

    就在小羊陷入愧疚的境地时,C打断了他所有的自责。

     “就像你在等我。

    ”C低头,如同之前被他吻过那般,亲吻了下蔺怀生的手指。

    “我也在等你。

    ” 等得忘记了其他所有的事情。

     这句未尽之语,不知道小羊能不能明白。

     两个男人挤在不大的沙发上,相同的湿头发和相同的体温,还有相同被吃掉的理智。

     C目光灼灼地看着干干净净的蔺怀生。

    小羊穿着他的衣服,袖口领口都显得那样宽大,露出伤疤,露出莹白的皮肤,露出一个历经磨难但仍然赤诚纯真的孩子。

    C想要用手、用吻,去膜拜,去礼赞,更去忏悔,覆盖掉蔺怀生手臂上的每一个伤口,那个凶恶的自己曾留下的瑕疵。

    而更迷人的,是小羊也给予他回应。

    这个孩子的脸上会露出迷惘又迷恋的表情,像一个迷途的羔羊,亟待被他救赎。

    C大胆地用自己去揣测对方,也许蔺怀生也有着寂寞的灵魂,渴望有人弥补成为他的另一半。

     “小羊……” 情不自禁地,C着迷地对蔺怀生泄露他潜藏在心底的爱称。

     蔺怀生眨了眨眼睛:“先生是在说我吗?” C告诉他是。

     蔺怀生倒没有问C原因,而是想了想后,问:“那先生是什么?才会和小羊比较相配。

    ” C只想到偷猎的猎人或者野兽,毫无新意,但符合他们开始这段关系时的角色定义。

    但蔺怀生随即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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