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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斯德哥尔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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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羔羊,连毛发也是细软的,在后脑打着一个发旋。

     男人心中有一种奇异的撼动,他一言不发地打量这个青年。

    但或许对于这个心理太脆弱的青年来说,穷凶极恶的绑匪此前对他的所造成的身心伤害,已让他风声鹤唳,哪怕只是这样静默的注视,都是施加在他身上的酷刑。

     男人的心态,由嘲弄近乎到觉得有几分好笑,为这个羔羊颤抖到几乎濒死的可怜姿态。

    于是,男人放纵自己流露出几分恶意,刻意用沉默来捉弄这个走投无路的主的孩子。

    但也仅限于此。

    猎食者不对食物起怜悯,男人伸出手,掐着羔羊的两颊,迫使他不能拒绝地抬起头。

     指腹的触感很奇妙,说他是羔羊,此刻手却更像是穿过一道羊乳的奶帘,男人忍不住探究地掐得更重,哪怕听到了羔羊的呜咽。

    直到他摸到面颊的颧骨,才又恢复最初的力道。

    也许是亚裔的缘故,他手掌扼住的这个生命这样年轻又美丽,也许是主在塑造所有亚裔的孩子时的偏爱,也许仅仅只是对眼前的这个孩子偏爱。

    但男人的好奇心到此为止,在他的认知中,羔羊除了初生的美丽与纯真,就在死亡时哀啼最美。

     男人就这个姿势把羔羊从地上抓起来。

    这个可怜的孩子,干涸的双唇不停地颤动、嗫喏,但他仿佛告饶错了人,声音那么小,也不知道哪一位仁慈的主能聆听到他的祈求。

    男人凑近了,才听到对方在说什么。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求求你……” “我很乖,不要打我。

    ” 他一直在重复这些话。

     渐渐的,他的声音被所有人聆听,包括同为人质的阿诺德和伊瑟尔。

    这只羔羊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可怜,更暴露了他此刻精神的异常。

     绑匪皱起眉,他盯着面前人,掐在青年脸上的禁锢未松,并且虎口左右摆动,观察这只小羊是否在耍什么把戏。

    但他的脸也很小,眼罩几乎盖住了一大半,男人只能看到他不断凋零枯萎的唇瓣,后来,眼罩的黑色更深,是他又哭了。

    眼泪被爱才珍贵,否则就一文不值。

    男人拇指的指腹一路逆着,看似擦掉了泪痕,但也触及到了眼罩的边沿。

     蔺怀生揣摩着他现在的角色,虽然绑匪来得突然,但目前为止他的表现似乎还可以?“他”还清清楚楚记得身上每一处的痛苦都源于一张怎样的脸,他现在对于这张脸有着极端的恐惧,在男人意图揭下他的眼罩时,蔺怀生表现出了此前从未有过的抗拒。

    他紧紧地握住男人的手臂,手被捆着,那就磨出血、在敏锐的痛觉神经上加剧痛苦,也要紧紧地去够、去扒对方。

     “不、不,不要拿下来,求你!” 他哭得更惨烈了,像已知即将面临残酷死亡的悲鸣。

     末路的羔羊,向他的施虐者、他的刽子手求饶,并且用最唉声下气、最亲近的姿态,甚至因为躯体的紧挨,他的声音都在凄厉中酿出一杯醇香的甜美。

     这个男人很少对外界施予多余的好奇,但今天在这个亚裔青年面前破了原则。

     他现在有一种奇妙的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

    而这份欲望促使他的行为偏离他当下的本该意志。

     “蔺,怀生。

    ” 他记得这个祭品的名字。

     当低沉的男声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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