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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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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的手直接穿进手套里之后,才发觉十分不妥。

    但当时脑子就是被堵住了,只记得手腕好像蹭到了梁如琢的指节,像蹭过一颗温凉的珍珠。

     门关上之后玄关的温度便升高了,梁如琢一直看着他,他局促不安地道谢,但没有回应自己的目光,只是装作无意般提起毛衣领想遮住泛红的脸颊。

     “不用谢。

    ”梁如琢唇角天生带笑,淡笑时更显得温和。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梁如琢把对这座老宅稀少的善意赠送给了他。

     文羚想到回去可以画一束纤尘不染的百合,整整一周的时间都可以泡在画室里享受这一点隐秘的乐趣,忽然被佣人整理盘子的声响唤醒,发现自己已经扒上了会客室的门缝,视线牢牢粘在了梁如琢身上。

     紧接着就被会客室里传来的声音唤回了魂,他听见梁在野说“让文羚过来”,立刻打了个寒颤。

     佣人带着梁在野的吩咐走出来,跟没来得及逃跑的文羚撞了个对面。

     文羚喉结动了动,摘了手套和书包,艰难地走了进去。

     梁在野放下杂志,锐利地看了文羚一眼,文羚肩膀颤了颤,几乎被这道玩味的目光削去了一块肉,胸口发闷,像用塑料袋糊住了口鼻。

     “野叔。

    ”文羚提了提书包,“我作业还没画完,得早点回去。

    ”他开始含糊其辞转移视线,谈起上学,似乎就能显得自己稍微干净一点。

     雪茄的气味扑鼻而来,会客室中缭绕的烟雾让他生出一种不同于惧怕的紧张。

     幸好早上洗过了澡,用的是一块很淡的浴皂,香味并不轻浮。

    文羚脑子里不知不觉放空,无论周围坐着谁他都顾不上多看一眼,一心期盼着这场闹剧什么时候能结束,什么时候能赶紧走出去。

     梁在野一改平日的专横,牵过文羚的手,拉他坐到自己腿上,长有一层薄茧的手掌握着他的腰,轻而易举把挣扎的文羚固定在怀里,朝梁如琢微抬下巴:“来,你小嫂子。

    ” 文羚重重地抠了一下掌心,下意识扯起嘴角微笑,脸唰地一下白了。

     “野叔……是我监护人。

    ”文羚轻声解释。

    他说的是真话,但仍旧心虚。

     他没有与梁如琢视线相交,但猜想在梁如琢此时的目光里,应该蕴含着某种同情或不屑。

    于是文羚木讷地望着窗外的蜡梅,默默数着花比去年多开了几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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