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主,派了犬子凯之带人出城前往探查虚实,已然发现敌军营中有大量巨炮就位。
犬子亲眼见到他们夜里还试射了一发,轰塌了北边的一处山包。
据此可推断,这些便都是那种名叫‘轰天雷’的巨炮。
臣以为,神策军已经准备攻城了。
”郑秋山沉声道。
李瑁面色青白,喃喃道:“这么说,这些轰天雷都是真的?”
“老臣以项上人头担保,绝对是真的。
老臣哪里还能睡得着,神策军即刻便要攻城,老臣只得来见陛下,请陛下决断。
若是神策军一旦发动,怕是便再也难了。
”
李瑁扶额不语,心中犹豫不决。
昨夜想了一晚上,一会觉得杀李光弼换取王源退兵是可行的,一会儿又觉得这事儿似乎有些不靠谱。
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
但现在神策军既然要攻城了,那么自己恐怕必须要有所决断了。
“陛下,李光弼知道昨晚的事情,但他却没有禀报陛下,他是肯定要拼死一搏的。
但这也恰恰说明,他自己知道他是没有退路的。
李相誓死一搏的心思固然令人钦佩,然而要将陛下绑在一起冒如此风险,那便是他的不忠了。
臣心急如焚,恨不得拿自己的人头去给王源,让他退兵。
可是老臣的头王源不要啊,他要的是李光弼的人头。
陛下是重情义之人,不忍这么做也是可以理解的,但陛下此时之仁,很可能便葬送了江山社稷,葬送了身家性命啊。
陛下,可不能再犹豫了。
”郑秋山一瓢瓢的火上浇油着,他必须要促使李瑁下定决心。
李瑁哑声道:“当真非要这么做不可了么?朕……朕觉得还是要跟李光弼说一说,听听他的意见。
万一……”
郑秋山忙摆手道:“陛下,万万不可啊。
陛下你也不想想,这样的事情能明说么?陛下身边的禁军可都是李光弼的人啊,您还跟李光弼商议?那不是逼着李光弼造反么?只能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召他前来,一了百了。
陛下若觉心中不忍,厚葬封赏他的家人,给予他极高的褒奖也就是了。
对外便说李光弼操劳过度而死,也避免了他的那些手下起来作乱。
地点嘛,便选择在仪凤阁,那里是后宫,无需担心禁军。
老臣带些人手预先埋伏在那里听候差遣便是。
”
李瑁呆呆的站在那里不出声,郑秋山长叹一声,摇头道:“罢了,罢了,陛下听不进老臣之言,老臣也不劝了。
老臣陪着陛下一起死便是。
城破之时,王源那厮想要杀陛下,便先从老臣的尸体上踩过去。
老臣告退,陛下保重。
老臣要带着儿子们上城死战。
”
郑秋山磕了个头站起身来,转身朝外踉跄退去。
行到暖阁门口时,李瑁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国丈……就……就按你说的办吧。
传旨……叫李光弼……去仪凤阁见朕。
”
郑秋山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回身来躬身行礼道:“陛下圣明,老臣……遵旨!”
……
李光弼一早起来随便吃了些粥饭便带着亲兵赶往西市南街口。
整个西城民坊已经以永安渠为界,形成了连接民坊的三四条防线。
李光弼已经下定了一旦城破之后便将和神策军展开坊间巷战的决心。
李光弼知道,这么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