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四人能走到这里,能在千千万万家酒肆里找到这一家,能在亿亿万人里与酒肆主人相遇,可见是多么难得的一场缘分。
”
“为了这场难得的缘分,也应该好好爱护这一餐饭。
”
一只寻常土猪灌的香肠,到她嘴里,就差变成龙肝凤髓麒麟胆了。
落永昼沉思片刻:“需要先忆苦思甜一下吗?”
月盈缺便道:“不必,我人生里没有苦这个字。
”
她筷尖仍拈着那片香肠,却情不自禁微微仰了一段脖颈,美人面容在日光映衬下愈加的不可逼视。
西极洲的明珠,自出生以来,就是最好的一场好梦无缺。
他们一唱一和扯皮间,秋青崖默默地干掉了半碗饭。
谈半生也忍不住翻个白眼:“有时间废话,不如好好吃饭。
”
他们吃完了饭,又喝完了酒。
农家自酿的杨梅酒图个清甜好喝,说是让四人喝醉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四人偏偏执拗地相信着,喝酒不喝醉,不痛痛快快疯一场,这酒喝得也没多大意思。
于是不管是真醉假醉,是杨梅酒逼不得已,还是自己装疯卖傻心甘情愿,四人都强行喝醉了。
他们一听落永昼说起自己剑下打过的人,个个听得义愤填膺,感同身受。
月盈缺最暴躁,敲桌子敲得碗筷叮当响:“让那群孙子来找我,来找我爹告状,看我爹敢不敢关我禁闭?我先把我爹住的地方一把火烧了先。
”
三人:“……”
哪怕是在如此装疯卖傻神智不清的时段,他们还是忍不住低头齐齐同情了月长天一瞬。
真?飞来横祸。
真?无妄之灾。
谈半生喝她:“清醒点!他们来找阿昼的麻烦,你还能按着头让他们来找你的不成?”
他思忖了一会儿,对着落永昼勾勾手:“来,我教你几招,保证让他们被你揍完被自家长辈继续揍,有苦说不出。
”
落永昼:“……”
他敢保证,谈半生平素向来自矜身份风仪,也一根头发也得合乎规矩,这是他唯一一次从谈半生脸上看到近乎狰狞的狞笑神色。
落永昼觉得自己需要冷静冷静。
没等他冷静完,秋青崖就说话了。
一心向道的剑修就不是一样,其他三个人说着说着快要掀桌子,他还能不动声色,声音像是往凉水里浸过,听不出半点火气,瞧不出半分酒色:
“我一心向剑。
”
像月盈缺那样的仗势欺人显然是不可能的,像谈半生那样的阴谋诡计也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有损剑道。
“所以说若是有人再招惹你,你可以向他们报我的名号,让他们先来找我比过一场,再来寻你。
”
比剑的事情光明正大,你情我愿,怎么能叫仗势欺人,怎么能叫有损剑道?
落永昼:“……”
他深受感动。
不过他就长了那么张嘴,再感动说出来的话也是一样讨打:“你们三个加起来都打不过我一个人的人在那瞎操心什么呢?”
三人作为他好友,自然